这小小的波澜,立刻被强大的声浪淹没,柔泽王没注意到此处声响,下令将篝火燃得更旺,将这场宴会,推向极致的高潮。
“再放高些,好!”天边炸出一道银花,乐贞拍手称好,有人又给她递了一捆烟花,乐贞刚想点,忽然想起来,问柏叔:“信珩在里面吗?”
柏叔柔和地看着她,道:“在正厅喝酒。”
乐贞奇怪:“那个信璨没有回来?”
柏叔:“还没有回来。”
乐贞一听,眼珠转了转,将手中烟花一撩,掀起裙子就跑,“我不玩了,我去找他。”
一杯酒刚入喉,门帘掀带起一圈飞雪,乐贞捂着手,一下子坐在他的身边,问他要酒喝。信珩不解:“你来着做什么?”
“大过年的,不能让你一个人喝闷酒不是,我来陪你。”乐贞仰面,干脆利落地灌了一杯。白酒辛辣,乐贞周身都暖了起来。信珩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又给她添上一杯,“那等会,你留下。”
没想到还能长留的乐贞,立即眨着眼睛,有些不确定地搓着手指,问:“果真?”
信珩压低了笑意,没让她瞧见,“我那有今夜未发的赏钱,你帮我发了。”
原来只是干活啊。乐贞不乐意了,她还有好些烟花没放呢,本以为今夜乘着没有那个碍事的在,信珩不会拒绝,谁料他怎么能这么不解风情,只是找她干活呢!
“别…别了吧。”乐贞眼神漂移。
信珩调高语调:“不是你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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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她哪里是那个意思……乐贞欲哭无泪。
擦了把眼角的泪,李七将眼中酸涩压下,这人,说好了要陪他,结果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陪你跨年”,便匆匆离开,留他对着残雪独酌。
回去吗?也许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是为了那个人,这世间应当也再无自己这个人了。李七温上一壶酒,放在小炉上的手,因失神忘了抽离,等手上剧痛,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早已红了一片。他苦笑着吹了吹气,心想:那人,应当早已琴瑟和鸣、儿女绕膝了吧。
付训香独自一人乘着街上热闹,循着时机终于闯出了宫门。他摸了摸自己胸口,还好,那书信还在。先将她找到,自己争了许久,抗了许久,这一次,终归是他辜负了。
他将衣中信件塞好,却不防碰到尚未愈合的伤口。
“嘶——”有些疼,可他回头看了眼,满街的家丁醒目的在闹市里寻着。付训香捂着自己的伪装,忍着身上剧痛,顺着人流,悄无声息地向着远离周国的境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