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因为金针无用,而是金针扎穴之术要求颇高,寻常大夫根本无法灵活地掌握,稍有不慎,不仅不能治病,说不定还会要人命。
云屏察觉到乔言的担心,便安慰道:“乔姑娘且放心,府上的大夫在针灸之术上,颇有造诣。”
大夫未曾理会乔言对他的不信任,泰然自若的取出金针,于烛火之上消毒,便利落得在乔列身上几个大穴扎了几针。
果不其然,乔列平静了下来,大夫留下了一个大肚白瓷瓶,里头是调养生息的药丸,说了服用的禁忌后,便打着哈欠回去了。
乔言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她与乔列皆是为人所救,如今深夜打扰,她还怀疑人家的医术。
未及多想,乔列便醒来了。
“皎皎……”他看着坐在床边,紧握着他手的乔言,气若游丝地叫道。
乔言一边将他搀扶起来,一边安抚解释道:“明善,我在。我们都被好心人救下了。”
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打量的目光扫到云屏身上,云屏只觉得这少年人如今身体虽未大好,但那目光却如针一般,令她不由心生紧张,不敢多动一分。
“姑娘与公子想来有话要说,奴婢便先告退了。”云屏低着头,冲着二人本能地行了一礼。
少年的星目不由微微眯了起来,眼前这丫鬟绝非寻常婢女,刚刚那一礼,不论是这个礼仪的出处,还是她整个动作大的流畅程度,都是在宫中十数年的宫女才能做得出来的。
乔言点了点头,云屏便退下了,她转头望向倚靠在床头的少年,他皱着的眉头未曾松开,也不只是在想些什么。
乔列,或者说是桓列,他想起了自己原先的姓名、身份。只是……
“明善……”乔言虽冷着一张脸,但声音之中却满满皆是忧虑。
桓列回过神来,缓和了脸色看着有些憔悴的乔言,目光暗了暗,待他看到乔言手掌上被勒破的道道伤疤时,他那好看的眉眼又皱了起来。
他拉过乔言受伤的手,眸中含水,尽是心疼之意。如年少时受了委屈、泪眼汪汪一般无二,他知道乔言看着严肃心硬,可实则却最是心软不过。
乔言见此,果真改了方才的镇定,慌张抽回手,藏到衣袖下边,安慰道:“你莫担心,只是些皮外伤,过两日便好了。”
“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乔言担忧地看着他。
“皎皎,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桓列笑着安慰道,只是他眼中却藏着一丝晦暗,他见不得乔言受到任何伤害。不论是谁,只要伤害了或是有心害乔言的,他都不会放过。
乔言见他虽还有些虚弱,但整个人的精神却不错,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