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算着小辈们的心思,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
“烤肉的味儿香吗?”余老爷眯眼一笑,将棋盘上的白子尽数收回,“去请个郎中来府里,就说余老爷舟车劳顿伤了身子,需要静养!”
“是,老爷!”厉管家已经明白了老爷的心思,只管去做事罢了。
常年的阴雨洪水的泛滥,瘟疫时不时来光顾一回,也让希周的郎中多了起来。
郎中一多草药便宜一层,亏损之下关门歇业的诸多。瘟疫下希周的郎中少了一半,便是柳巷也只有一个郎中撑着。
一顿烤肉吃下肚,冷风一吹浑身痛。
黑色的夜里整座楚楼里只亮着一盏灯,躺在地上的人裹着被子浑身发抖,额头上的汗珠在往外冒。
“救命啊~”
一声尖叫响彻天际,给本就黑沉的天空添上了恐惧。
银针在蜡烛下显得格外耀眼,扎在肉里挤出黑血,并将其余的针扎入不同的位置处,大婶子憔悴的面庞才有了起色。
“谢谢你啊姑娘!”大婶子两眼无神,苍白且干裂的唇上扯出一抹笑容,“我这身子不中用了,你不如把我这姑娘带着,也好有个打下手的。”
在病痛面前也不忘将女儿交代出去。
黑色的眸子闪过惊讶,环顾四周后也就理解了。这位大婶子怕是将女孩儿交代给了许多人,不得不说做母亲的心思。
“姑娘还小,大婶子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安黎微笑,若不是女孩儿的哭声太过悲痛,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哭诉着救爹爹,才不会进门救这些心凉之人。“眼下药材稀缺,我也只能施针排些虚汗。”
“姐姐,救救我爹爹。”
凄惨的哭声响起,让楚楼陷入了悲伤中。
楚楼的难民大多上吐下泻,一股子难以捉摸的味道飘入鼻子里,安黎擤擤鼻子,知道今夜又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病人多针有限,没有药材提供最多支撑两个时辰。
一时间泛起了难,面对无数的哀嚎声,显得无力。
“我熬了汤药,可让他们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