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只有小火炉上的茶水仍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沸腾着。
裴予捏着茶杯,抬头看向无灯大师:“想必问了也是无用。”
若是想让自己见到,先才就该引荐那人。
既然是没有,那就肯定是有缘故的。
果然,无灯大师道:“眼下还不是时机,终有一日,裴小友会知道一切。”
裴予凝眸不语,望着此人,只觉心中一动。他忽然开口试探:“大师,此人是否认得我?”
无灯大师绝没想过他会问这话,布满皱纹的脸上神色震动。过了片刻,才低下头去回道:“认得。旁的话,贫僧是再不能透露的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裴予得知这点后就打住不再提这事,转而问了些衾儿的情况。
衾儿年纪小,已被无灯大师托付了一乡下夫妇收养。
裴予记下地址,想着来日回京时再寻机会去一趟也无妨。
不多时,估摸着那边看诊也差不多了。无灯闭眼打坐入定,裴予也起身告辞。
谁料客僧引着去了厢房,那边早已空无一人。
裴予心下蓦然一紧,唤了随行的暗卫现身,这才知谢襄宁已经去了前寺的宝殿。
寒风瑟瑟,裴予立在远处片刻,不由失笑。
刚才,他居然下意识以为谢襄宁叫人带走了。只等震乱的心境被慢慢平复了,才向前寺去。
小寒寺的香客并不多,且又是在这样的冬日。
大雄宝殿内,只有谢襄宁一人伏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裴予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心里不由在想此刻她这样虔诚是在求什么。
单薄的肩头在轻轻颤动,她好像是在哭。就连裴予跨入殿内,立在她身后不远处,她都尚未发现。
“襄宁。”裴予低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