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大户人家处置背主的奴,大多是鞭笞杖毙,不见血的,毒哑了发卖。
宫廷整治人的手段就更多了,对付乱嚼舌之人,便是拔舌。
形销骨立的男子神色淡漠,便是下了处置折磨人的命令,亦毫无怜悯之心。
杀人者死,然后人莫敢杀;伤人者刑,然后人莫敢伤。
即是做了事,就该知晓后果。
沈言脚步微顿。至于圣上……
帝王心术,分而制衡。
便如他今日要寻了错处,方才处置了别有用心的奴役,来日,圣上亦要罗织罪状,处置他。
细长的双眼目视前方,风吹草动,树影婆娑,夹杂着轻响。
杀人者,人恒杀之。
若如画册所呈,强行占了季山河的身子后,留给他的时间便也不多了。本应还有一翻波折,他如此截胡,做出了改变,往后发展是否仍如画册那般,犹未可知。
季山河。
偏浅的瞳仁微动,如今也应当离……
迎面而来一个灰扑扑的粗使丫鬟,颇为健硕的身躯硬是塞进了不合身的粗衣麻布里,潦草团了两个发髻,低垂着头,蜷缩着肩膀,踮着脚踏上回廊,一脸畏畏缩缩。
沈言:……
余光看到道袍一角,一贯待在厨房埋头做粗役,鲜少见过外人的粗使丫鬟阿菟吓了一跳,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督,督主。”
“撕拉。”紧绷的腰缝,因跪地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嗯。”脚步微顿,男子神色古怪。
头顶传来主家漫不经心的应承。
紧张闭眼,等待着责罚。传闻中阴晴不定的督公却并没有处置她的意思,甚至没问她为何出现在此,怎的不去中庭观刑,脚步一顿,便就径直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