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陆军定边军热河察哈尔暂编第一师步兵指挥官柳镜晓前来报告!”柳镜晓挺直了身子,强忍难闻的味道,向穿着半新半旧军装的上位者行个笔直的军礼。
王善诚坐在摇摇欲坠的椅子上,不时透过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往外扫几眼。他出身于广东第四师,少年得意,一路晋升团长,共和七十年间参加了两广方面的北伐。这次北伐也曾一路顺利,可攻克岳阳后却连战连败,结果王善诚的一个团被隔断在敌后,万般无奈之下王善诚只好宣布退出内战。
一般来说,退出内战的部队大部分会派到新大陆去当雇佣兵,混个两年回国也是颇有家资。可偏偏流年不利,那两年新大陆没什么仗可打,养不起这么多佣兵,该部只好为鄂军收编,后来又辗转投到奉军之中,可到了奉军越混越是失意,军阶不见晋升不说,基本部队也被奉军吞并掉,连点骨头都没剩下,只能在东北保安总司令部混个参议。
这次好不容易下了大本钱捞到定边军司令官的职务,可是没有自己的班底,只能依靠柳镜晓这班人,所以对柳镜晓这批人相当客气,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踩在高低不平的泥地上,拉过柳镜晓的手。虽然刚过五十,但生活的挫折却令他的黑发夹杂着不少白发,他指着旁边站着的三位营长介绍起来:“好!镜晓当真年轻有为,我来介绍一下!”
“第一营营长李何一!”李何一看起来四十稍许不到,略有些胖,长相和几位校友对他能力的评价一样:平凡!
“第二营营长萧如浪!”萧如浪年纪刚过三十,虎臂熊腰,在那一站气势十足,一看就是员能干堪战的战将,不过也是最令柳镜晓头痛的人物,他代表着东北讲武堂干部的利益,和柳镜晓这个小团体矛盾很多。
“第三营营长慕容雪海!”慕容雪海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左右,个子很高,长相清秀,倒不象是个军人,十足象个教书先生,此人和李何一一样,都是行伍出身的干部。据几位校友评述,此人于理财方面颇见能力,行军带兵也很有一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柳镜晓走过去和三位营长一一握手,又向几位营长介绍自己带来的干部。
“这位是我的副手,郭俊卿!”
“这位是我的高级参谋,完颜玉琢!小弟新来,还请几位多多关照!”
李何一却毫不客气,劈头说道:“哪里哪里,我这个营,本来就应当归到你那个营指挥为好!”
柳镜晓知道李何一这番说法必有原因,答道:“李兄长!你我虽然尚未一起共过事,但李兄长风采小弟闻名已久。今天李兄长如此说法,实在是令小弟百思不解其解!”
李何一道:“他妈的!陈方仁我实在指挥不动,他是你们朱雀出来的,下面的干部也是你们朱雀出来的!所以我说你来指挥比较方便,并没有其它意思!”
李何一口中的这个陈方仁是朱雀出身的干部,年轻气盛,现在是李何一的副手,两个人一个是军校出身,一个是行伍出身,矛盾一向闹得很大。
可柳镜晓还真没到李何一一见面就给他出了这么一道难题,而其余两位营长虽然面目如常,眼角却有乐灾幸祸的意思。
这事还真难办,处置起来要不偏向任何一方,柳镜晓不得皱起了眉头,这时候郭俊卿说道:“既然这样的话,王副官长不是想下去带兵吗?不如让他们两个换个位置好了,师长的意见是?”
这确实是两全齐美的办法,副官长的职务远较比副营长为高,王烈确实又想下去带部队,王善诚征求其余几人的意见,当即拍板定了。
签发完任命书,王善诚带着微笑说道:“镜晓,有个担子要你挑起来!”
柳镜晓站直了身子,回答也很干脆:“请师座吩咐!”
“这次柔然叛匪巴布扎布正在外柔然集结部队,企图南侵,你把这三个营带到岭北坝上和你的老部队会合,接受察哈尔段护军使大人的指挥,这回好好干,回来我想办法提拔你再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