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眼中闪过一分狡黠,奸笑道:“你不是自诩鉴赏能力很强吗,我们就赌你能不能从张辰家挑出价值最高的几件古玩来。”
曲文一听暗骂陈俊狡猾,这古玩无定价,其价值除了本身条件还有人为炒作,往往一件现代的工艺品能炒得起盛唐之前的老物件还要贵。要论价值那就难说了,是历史价值,艺术价值,还是金钱价值?
“你这坑挖得可真大,古玩无定价,价值因人因时而异,可能我觉得值钱的东西,但是在你眼中却不那么值钱。若按价值,那应该按历史文物价值,还是艺术金钱价值?”
张辰有此提意也是有心试一下曲文的本事,富贵名流人家出生的小孩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价值观和普通老百姓的孩子确实略有不同。很多人传承了父辈的处事方法,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有权的,没权的,有钱的,没钱的,及有用的和没用的。
要说曲文的年级不大,又是做古玩一行,应该没什么权。钱一方面暂时还看不出,因为曲文的穿着过于随便,全身上下没一件牌子货,也不知道是他的行事风格,还是真的没钱。至于有没有用,一会试过就知,能成为鲍国强的师弟总应该有些能耐吧。
不过作为主家,张辰不好让场面变得太僵,又打起圆场:“曲文大哥说得没错,古玩无定价,价值因人因时而异,说不定今天值一百,明天值五十,这种赌法未免太不公平。不如我们赌真假,从我爸收藏的古董中抽出十件,让曲文大哥从中挑出真假。”
凌凯听见急忙说道:“不行,他本身就是干这行的,怎会看不出古玩的真假,如此赌法太便宜他了!”
张辰笑了笑说道:“平进叫你少做些运动多用点脑子,你就是不听。这古玩真假难辨,就算是小琳的父亲来了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敢肯定每一件的真伪。”
“可是……”凌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俊在一旁给拉住,使劲的朝他打了个眼色。“就按你说的办,让他当场鉴别古玩的真伪,半个时内只要猜错一件就算输了,如何?”说完又把目光转向曲文。
别的不敢说,鉴别真假曲文还是挺有自信的,哥们可开着外挂呢。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好,有什么好宝贝尽管拿出来,只要认错了一件就算我输。”
这牛皮可吹大了,在场的年轻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家里或多或许都有些古玩,甚至见识过古玩鉴定。如果是鉴定大师,或许半小时鉴定五到八件没问题,可是鉴定十件,相当于每三分钟一件,其难度可想而知。
顿时满场的哄声更大。人人都像在等看猴戏一样,等着曲文一会出羞。
没过多久,张辰和朋友拿着十多件古玩回到大厅,为了让曲文能更清楚的鉴别古玩,张辰命人把音响和彩灯都给关掉,换上了正常的照明用灯。而鲍小琳的同学和来宾也全都围成一群,好奇的等待曲文鉴宝。
陈俊的父亲是家地产公司的老总,身家过十亿,有钱之后也学着别人收藏些古玩字画,既抬高了个人名气,摆放在家里也有身份。早前刚好和张辰的父亲一块在外边参加拍卖会回来,得知张辰的父亲花高价拍回一件古董,可谁知再经京城的鉴赏大师鉴定之后,确定为高仿作品,气得差没当场把那件古玩砸了。
好在张辰家背景了得,再次找到那家拍卖行,对方如数把钱都给退了回来。因为那件高仿古玩做功精细,仿真度极高,所以连拍卖会几个专家的眼睛也给骗过了。
这拍卖行有假货也不是什么新鲜消息,谨慎一些的藏家大多都会先参加拍卖会的预拍,通过自己的眼睛确定货物的真伪,然后到了真正拍卖的当天才举牌竞拍。
而拍卖活动中拍卖物品新旧程度不一,对于拍卖过程中出现的假货、质量等问题,当时消保委尚未有涉及拍卖领域,因此在这方面仍是一个空白。才有了拍卖会公然拍卖假货的事情发生。
跟走眼的几位专家相比,曲文的年纪小得太多,就算你天赋异禀,可古玩一行不是光靠天赋就能成功的行业。先前张辰在说话的时候偷偷对他打了个眼色,相信是把那件高仿作品也混了进来,加上数量之多,就算是极有经验的专家也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鉴别出真假。如此一来陈俊俩人的赢面又大了许多,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偷偷发笑,等着曲文过后如何出糗。
先后跟着樊永成,顾全,鲍国强学了几个月的古玩鉴赏,加上曲文的用功努力,如今也算半入门径,上手一件器物大致能说出它的时代背景和特征。
可古玩鉴赏最难的就是,理论易解,实践难明,往往书上说的特征都有,可最终还是一件打了眼的仿品。没有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看再多书也很难成为专家、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