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序沂。”程阙咬牙道。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对方,还是劝给自己听。
“你看,纵使我不是序沂,你依旧不想下手。纵使你受那花香蛊惑颇深,伤口恶化得严重。”
对面人收起温和的姿态,眸光霎时变得冰冷,映衬的颈侧的血迹,竟显得有些森然。
“优柔寡断,我是这么教你的?”
“像你这样,永远不可能被序沂喜欢,永远不可能专心习剑达到飞升境界,你只会拖序沂的后腿。你永远不可能……”
话音倏然止住,序沂怔愣片刻,缓缓垂头看去。
霜寒剑刺进他的胸口,与程阙记忆中前世被刺穿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刚刚不想刺穿你,不是因为你长相是序沂,不是因为我前世……喜欢你。”程阙看着面前逐渐消散的幻影,颤声说道。
“……只因此生你并未做过负我之事。”
而前生数十年的纠葛,又怎仅仅是那一剑之怨。
直到面前白影消散许久,程阙才逐渐从刚刚回过神来,他迟钝地收回霜寒剑,一步步向荒芜更深处迈去。
事实上,他着实不知自己此种状态,前去会有何种帮助。
但无论如何,序沂是为守护他们才随行而下。他无法像前世对方刺穿自己一般,对序沂的死活无动于衷。
在不远处,程阙看见一个隐秘的入口,周围被乱石嶙峋繁密盖住,从那打开的孔洞处瞥下去,只见依稀有火光闪过。
下面安静如斯。
程阙犹豫片刻,顺着那洞口向下跳去。
洞底湿且滑腻,甚至有一滴滴粘稠的冷水从顶部打下来。
双脚落在实地上的瞬间,程阙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自己似乎感受不到小腹内的金丹。
霎时间,霜寒剑也显得沉重至极,而他每向前走一步,都觉得双-腿宛如灌了铅一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