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慧呸了一声:“平白无故,好一个平白无故。”彭文慧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脸挠花,但她记着丈夫的叮嘱,在事情没有讲出来之前,她不能动手,因此她哪怕是恨毒了这个装模作样的刘春桃,这时候也不能动手:“河畔村的乡亲们都出来了,都出来看看这不要脸的一家子。”

    彭文慧这一声吆喝将吃完早饭没啥事儿干的河畔村的村民吸引了过来。

    刘香桃气得要死。到了这会儿了,她要是还不知道彭文慧是来找茬的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她想了想,大概是彭文慧知道了她们两口这大半个月来让何夏一个人下地到最后晕倒的事儿了。

    刘香桃根本没有往何家人知道他儿子还活着的那方面想。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少了,除了他们两口子外就只有她那个在镇上民政的表弟知道。为了给她明面上死去的儿子开单身证明,她们两口子可是给了她表弟一千来块钱呢,他表弟拿了那么多钱,为了她头顶上的那顶帽子他也不会把着事儿说出来。

    刘香桃心定了,装作很委屈的样子:“亲家母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去满村子问问,夏夏嫁到我们村子这一年多我是怎么对她的?现在又几个婆婆对儿媳妇儿对得那么好的?我把夏夏当成亲生女儿来看,你来这大闹一通是怎么个意思?前面半个月我们两口子确实有事儿忙,这才让夏夏累晕了.......”

    刘香桃不提还好,她一提彭文慧就炸了,这时候她也听不进去刘香桃的废话了,嗷地一声就冲到了刘香桃跟前,称刘香桃还没反应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就给了她两巴掌:“我家夏夏在娘家的时候天气热连地都不会下,田里的活儿都不会干,你们两口子真的是好得很啊。”

    彭文慧打了刘香桃两巴掌,气出了一点了,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来看热闹地众人道:“大家大概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来这里闹事儿吧?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大家不知道吧,刘香桃她儿子曾文越啊,没有死呢。只是在南边攀了高枝,那高枝家里有权有势还是个独生女,他儿子在那边入赘就不回来了。”

    “她儿子不回来,曾大顺和刘香桃就曾文越那一个儿子,以后养老怎么办呢?于是这一对不要脸的人啊,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这个消息瞒下来,再把我闺女留下来给他们两口子养老。你们听听,多不要脸。”

    刘香桃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而河畔村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就激发了一波讨论的热潮。而他们看刘香桃的眼神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彭文慧给几个妯娌使了个眼神,几个妯娌立马接到她的消息,走上来拉偏架,彭文慧又打了刘香桃几巴掌:“你把我闺女当成亲闺女?当成亲闺女你他妈让我闺女守活寡?你他妈挺能耐啊?啊!你咋不守活寡呢?你家曾大顺年轻的时候不是和隔壁村的寡妇眉来眼去吗?你咋不把曾大顺让给那个寡妇,你自己在这里守着这份家业过呢?你咋还知道去找你娘家人来给你主持公道呢?”

    曾大顺年轻的时候看上过一个寡妇的事儿并不是什么大秘密,那个寡妇后来改嫁到了彭文慧娘家的村子,每当她男人要打她,就会把曾大顺这个曾经的奸夫拉出来念叨念叨。

    那是曾大顺着一辈子最丢脸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人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今天被彭文慧翻了出来,河畔村里知道内情的人们眼神就更加微妙了。

    老娘们儿来找茬,老爷们儿是默认不出头的,曾大顺便一直在屋里躲着,听到他儿子没死的消息被彭文慧抖出来,曾大顺终于坐不住了,他立马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就听到彭文慧说起他年轻时候的那点风流事,曾大顺本就黑着的脸就更黑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彭文慧,眼中尽是阴鹫。

    彭文慧会怕他才怪了。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曾大顺挪开眼,看了一眼被何家妯娌架着的刘香桃,道:“亲家母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我儿子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村里的大家伙儿可都是知道的,你这样红口白牙的怎么就污蔑人?”

    “呸,曾大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以为买通正上民政局的人就没事了?实话告诉你吧曾大顺,你们贿赂的那个人已经被举报了,这会儿估摸着已经下监狱了。你们两口子作为行贿的人,下场也不会好。”

    “嫂子们,把那黑心肝的老娘们放开,咱们去曾家,把我闺女的嫁妆搬回去。再把他家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何夏是何家两辈以来长得最好看的姑娘,乖巧机灵不说还很孝顺,何家这些个伯娘婶子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今早彭文慧找她们说了何夏被骗的事儿,谁不生气谁不恼?

    何家妯娌几个放开刘香桃之前又暗自掐了她几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大家也不管刘香桃,几人撒丫子往里面冲,曾大顺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气得直跳脚。河畔村的人倒是想去帮忙,但涉及到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沾手。就怕帮了忙到时候惹祸上身。

    曾大顺两口子眼睁睁地看着彭文慧领着人将何夏的陪嫁取了出来,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对自己家的东西打打砸砸,他媳妇儿去拦也没拦住,眼皮一翻。曾大顺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