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淮城的医资条件更好,您在我身边,我能安心点。等您稍微好点了,咱俩还能贫嘴,欢乐多多嘛。”
“光记着贫嘴了是吧?活宝。”
“嘿嘿,那您喜欢不喜欢呀?”
“少来撒娇这套,你要是——”
“有这功夫,还怕找不到男朋友?”江半自然而然地无缝衔接,堪称完美。
秦兰嗔怪地拍了拍她脑袋,没下重手,轻轻的,像羽扇。她握住她的手,母女俩相视而笑。
经她这么一提醒,江半倒是想起来,今晚好像就是他的毕业晚会了。
用鞭长莫及来形容当下最合适不过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算她有许多躁动的心思,都拧不过轨迹的发展,既然如此,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应对。
和她说了会儿话,秦兰便疲乏地很,打发了人又安然歇息了。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去淮城的计划须得延迟几天,等她完全能够经得起路途颠簸后,再提上进程。
江半向医生询问了些关于她病情的具体情形,作好了转院和照料她的准备;如今虽然没有中风的征兆,但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舟宁是个小城,典型的江南水乡。
小桥流水乌篷船、渔人菜农洗衣妇,山娇水湄,灵气盈结;粉黛描绘的温婉与迷蒙笼在城中,宛若天衣,所行所见,皆是恍如无骨的柔与妙。
沿着青石板铺就而成的羊肠小道,拐个弯,经由岁月洗礼却仍旧坚硬顽固的小拱桥便映入眼帘,岸边是婀娜的垂柳丝,墨绿如烟,尾梢轻浮地逗弄湖面,涟漪荡漾,粼粼一方春水。
如此好山好水好人间,焦躁与烦闷都拂去不少。
江半眯着眼享受故城的诗情画意,不经意瞥见前方石凳处坐着歇脚的身影,眸光汇聚,面上一喜。
“你怎么会在这?”
贺尧秉了把蒲扇,悠然自得地摇晃着,石桌上还有壶米酒,淡淡酝酿了丝缕清香。
见到她,也是惊讶不已:“过来看块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