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张毅以后,朱健淳没有见过张毅跟那些士子出去过,一次都没有,若要说没有人来邀请张毅吗?其实不是,不管是寒门士子还是士族,都多多少少有人来请过张毅,但是张毅却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对那些所谓的交际不屑一顾,在这间小院里面自得其乐。
张毅对朱健淳的这个问题好像很不理解似的,“我跟那些人志不同道不合,一起有什么意思?”
他相信,要是真的去了的话,恐怕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吵起来,这又是何必,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张兄的意思,小弟不明白。”
大家都是士子,但是却志不同道不合,难道张毅或者那些士子是假的士子不成?
好笑的摇摇头,张毅笑道:“并非如此,而是我不齿于那些所谓的士子对儒家学说断章取义,眼不见为净。”
在张毅看来,儒家学说的本意很是高明,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哪怕是后人也在追寻这样的生活,但是因为后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对它断章取义。
孔圣人可以说是世上最冤的背锅侠了。
“此话何解?”
虽然朱健淳听过张毅对儒家的看法,但是张毅这么说,朱健淳却还是有些不明白,毕竟现在的儒家是他从小学到大的,思维方式一时间转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说,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的出处你可知晓?”
在这个独尊儒术的年月,哪怕是小孩子都会两句儒家经典,可是意思真的是他们理解的哪样子吗?
“君子远庖厨最早出于《孟子》,孔圣人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
四书五经,这个时期的贵族可以说是人人通读,朱健淳这个孝王殿下也不例外。
“所以后人因此觉得庖厨是肮脏污秽残忍之地,是么?”见他说完了,张毅挑挑眉,问道。
朱健淳闻言点点头,都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没毛病。
“狗屁!此篇是孔圣人与齐宣王论仁义,不忍因自己的口腹之欲牺牲动物的性命,是以体现君子的仁爱之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君子有为德远播,仁义满怀爱无疆,这是孔圣人心中的君子!而非那些自欺欺人的伪君子!”
“这……”
被张毅突然的发火给镇住了,朱健淳觉得张毅说的不对,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并非是这样的,但张毅的话细细想来,却又让朱健淳想反驳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