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下,明月底,一个怪人右手高举“九纹九绞刃”直对当空,左手则拎着一个满身泥土的道士。怪人双目猩红、连声咳嗽,看样子似是将死之人,却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薄西山,莫不是你以为你能逃得出爷爷的手心不成?”怪人冷声哼到。
“你这无耻魔物,若不是我中了越娇娘的血毒,又岂会将你这等小斯放在眼里,既是天要亡我,让我不可土遁养息,今夜我便与你一战,大不了兵解与此,也绝计要让你领教领教我流云宗的上乘仙―――术!”
“术”字未落,薄西山已然挣脱,他仰头看了一眼明月,随即跳到了一旁的水缸之上,那缸中盛满清水,水中映着明月,月影正在中央,而此刻的薄西山竟用脚尖直站在水面上,非但没有沉入水底,反而姿态昂扬,潇洒倜傥!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魔物,如今只你孤身一人,还不认法服诛!”
显是那怪人万料不到败退之徒还如此猖獗,当即大吼一声“还我师妹命来!”便冲将出去。
月光下,薄西山嘴角轻扬,一颗悬着的心安然入腹,这魔物正中了他的计策,此刻他所站之处乃坎水之位,另有太阴明月映入其中,流云宗法最擅用水,可驱水以破万物。见那怪人直冲而下,他不慌不忙的用左脚在水中轻轻一撩,画了一个满月,右手虚空写了一个“坎”字,旋即一个回身将此字打了出去。
那怪人虽知这是道家法术,不可轻视,却并不晓其中玄机,半空中抡起了九纹九绞刃就向那坎字横劈了过去,还未近前,他已暗中后悔,那坎字突然浮在半空丝纹不动,可他这一刀却是极快,刀势早已完结,他心中大叫不妙刚欲架刀横挡,那坎字又尤如雷电般极速打来,正中前心!
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那怪人“噗”的喷了一口血水,径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
薄西山早已在其下方布满清水,见魔物中招,立刻口念法诀:“冰水相生,引御天雷,伺静待动,不灭不休!”
平整的地面响起一阵“啪、啪”的声响,八尺有余的冰锥登时从地底直刺而出,全等着那魔物掉在上面!
那怪人心中一紧,暗想如果中招必是开膛破肚!当下用手一抹刀锋,那九纹九绞刃遇血狂鸣,发出条条夺目精光,似是即刻通灵,硬是挣脱怪人之手,自行将那冰尖嗖嗖削去,可怪人身受重伤,早无平衡之力,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冰柱上,幸好冰柱已经没了尖角,要不然他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怪人躺在地上环顾四周,见八尺有余的数百冰柱将他团团包裹,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想纵身跳出已是不行,只得拼命用刀砍出一条路来。当下怪人抄起九纹九绞刃疯了般的朝冰柱砍去。
到了如此地步,薄西山又怎容他脱身,当即双腿一并沉入水底,默念御雷法诀接引天雷,只见那本是晴朗的天空立刻风云大作、电闪雷鸣,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此时,云中突然射出一道闪电,碗口般粗细的电柱“轰隆”一声竟然劈入了缸中!
屋内的夏一衡默哀一声:“完了… …”,小手覆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可他终究是个孩子,好奇心极重,不由又张开了五指,从指缝间向外观看。
这一看,让他张圆了嘴巴,半晌喘不过气来。
原来,那道士非但没有成灰,反而通体光芒大炽,映的夜晚恍如白昼,他半跪在院中,手上还托着一颗电光四射的明珠。
随后,薄西山穷尽全身之力将这明珠朝那魔物掷去,这已是他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如若不成恐难再战了。
那明珠之内电光激劲,几欲迸裂而出,发出“咔、咔”的响声,冰柱内的怪人见此状况,更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疯了一般的狂劈冰柱,他大声叫喊,恨地无门,将那九纹九绞刃舞的烈烈生风,力道无穷。
只可惜电光似箭,任他抡圆了大刀,也终究无力回天,只得认命的将此招接下,对接的那一刹那,夺命的奇光异常眩目,周围的冰柱炸的四处飞溅… …
夏母见状立刻抱住一衡,用身体为他挡住了四散的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