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文茵转辗反侧,难以入眠,看着窗外迷朦的月色,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穆东明,他在哪?还会在猪泷山吗?
一夜难眠的结果,便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底下一片乌青之色。
元氏几人少不得要问几句,被顾文茵拿做恶梦没睡好搪塞了过去。吃过早饭后,喜宝和同义结伴上门。见罗远时正往套好的牛车上搬稻草,俩人连忙撸了袖子上前帮着一起干。
“今年天冷得早。”同义紧了紧身上的薄棉袄说道:“去年这个时候还不觉得冷呢。”
“哪里是今年冷得早,是今年日子比去年好过,你把自己养娇贵了。”喜宝说道。
同义张嘴便要反驳,喜宝却抢在他前面说道:“你别不承认,你想想,去年我们没白天没黑夜的跟着文茵往山里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哎呀,天怎么这么冷啊!”
“那个时候脑子里尽想着采药的事,哪里还能想别的。”同义说道。
“所以说嘛,不是天冷了,是人变了!”喜宝总结道。
同义“……”
半响。
“喜宝,你现在说话怎么一套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读书人呢?”同义说道。
喜宝嘿嘿笑道:“我可不是读书人,我啊,顶多就算认识几个字!”
“哎呦呦,还真是说你胖,你就喘啊!”同义啧啧摇头,对顾文茵说道:“文茵,看到没?他这样的,是不是老话常说的,那种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啊晃?”
顾文茵只管笑着不说话。
有了同义和喜宝的插科打诨,路途都觉得短了许多。
不多时,牛车停在了猪泷山脚下。
“得留个人在这看牛车。”罗远时说道。
喜宝当即接了话说道:“让文茵留下吧,我们进山。”
顾文茵当即强烈反对,“不行,我得进山。”
喜宝张了张嘴,但在对上顾文茵深潭似的眸子时,默默的垂了眼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