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说这样重的话。我们几个选择信你,那自然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王遇才轻笑,他惯常是冷着张脸的。拿王婶子的话说,他就是个木头雕的人,平日里惯会假正经。
乍然露出这样亲厚慈爱的神色,不免叫人抖抖身子。
“我倒是羡慕宋洪,女儿乖巧懂事就罢了,还能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闻言,宋芒也只是谦和淡笑,“一码归一码。我们言归正传,大家都说依我办事,那我也不跟大家说客套话。”
“你只管讲。”
宋芒拿出三张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布防图,一一摊开陈列在桌子上。
“这两张是内应拿给我的布防图,另外一张,是这段时间我们将寨落内部的结构摸清后所绘制的。”
于是大家目光纷纷落在图上,尽可能寻找突破口。
“我猜想,届时许冠阳必定结合他党入攻麟州。若我没有猜错,夕水铁矿,不仅是他为夕水城军打造的武器库,还是他结党营私的开门石。”
“那与这布防图有何干系?”
“恕我笨钝,这图我左看右看只知道这里有城门,那里有城门,还没看出别的什么名堂来。”
“诸位莫急。”宋芒一指落在图上某处,“这一张,是西水城的城池图,我所指的地方正是南城门,也就是那日我们所通过的那道城门,如果驽马人来攻打夕水,只能经由此门。”
“驽马人和许冠阳有合作,他们会攻打夕水吗?”
“塞北子民为驽马人一一杀尽,那么驽马人自然也可以趁夕水城中空虚进犯。”
几个人还有些没听明白,左丘生突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以驽马之名,占了这夕水么?”
“正是。”知道几人心中还有疑惑,宋芒没有继续卖关子,“许冠阳刚愎自用,我料想,他就算要杀我们灭口,也是入主麟州之后的事。等他进了麟州城,我们就发动,假装是驽马人占了夕水,他远在麟州,但凡多一点疑心,不怕他不信。我们只需先混淆他的视听,趁他忙于麟州大业,斩断他的粮道,再拿着他的武器库,招兵买马。”
说到这里,他素来沉静如无波井水的清俊面容,展露出一些慑人的锋芒,带着必胜的决心,虽不张扬但也绝不内敛,仿佛一切都是他囊中之物。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事。南昌不再,我们也要为自己谋划。如果无人为塞北昭雪,我们靠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他停顿一二,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