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为曹不休捏了把汗,她回看曹不休,她的男人,一如既往镇定,爽朗,他毫不犹豫应下,回一声:“好。”
夜色深沉,而殿中却是点灯如昼。
宫人们将□□搬入长春宫,曹不休与今上,分居□□两侧。
今上面色冷凝,目中带着轻蔑与不屑,他很分裂地,将自己从刚刚那个示弱的状态中抽离,这会儿又变了脸,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嚣张和狂妄。
他不疾不徐,擦拭着□□,时不时抬眉,斜睨曹不休,目中尽是憎恨。
曹不休孑然而立,面似冠玉,身如兰芝玉树,对于今上明里暗里的挑衅,全不放在心上,他超然于人外,却仍不忘来安抚阮阮。
他察觉到她的不安,回眸看她,穿过人群,对她浅笑。
“回去后,我们去吃白矾楼。”曹不休用口语对她说道。
阮阮隔空对他微笑,深深点头,应下。
“我们换个新玩法。”
今上看到他与她的小动作,倏忽间改变主意。
随即,命一个妙龄宫女站于不远处,而她头顶,赫然顶着一个盛满了酒水的酒盏。
阮阮心惊,九州动乱时期,流.氓、土匪横行,百姓为了自保,多有弓箭社。民间百姓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器甲鞍马,常若寇至,成为常态。
那本是一段百姓亡苦时期,世家贵族却因此兴起了一种名为“人靶”的游戏。
王孙公子哥儿们常屯女奴于猎场,而他们在场外向猎场射箭,将女奴们视为猎物,并以射中人数多者为赢。
也有人让女子家奴头顶器具,作为活靶,供王孙贵族玩耍。射中还好,若不中,那举物之人,伤、残、废、亡,皆由命数。
阮阮觉着,此举大为不妥。
国朝安定,早就将此类纨绔子弟的玩法取缔,以示仁爱天下。
而此刻,今上身为国朝君王,竟先破例。
从此以往,禁.庭中人,怕是会人人自危,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