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看到了?”燕明湛对着摄像头另一边的刘星川抬了下眉,眼里带着些质疑。
他这么大张旗鼓露脸直播,丢不丢脸倒是没多大感觉,主要是真有点儿蠢,万一游锦言没看到,那就是蠢爆了。
“放心,你别看周海像个怂蛋,他可是出了名的护主。”屏幕上的刘星川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像极了电视上故弄玄虚卖假药的江湖道士,偏偏说出来的话很能戳中红心,“明知道你直播是向游总喊话,他不可能知情不报。”
燕明湛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微皱着眉突然沉默了。
刘星川看着他不知盯住什么走神的眼眸,正犹豫着要不要自觉点儿关掉视频通话,就见他毫无预兆地向后侧了侧身,露出墙上挂着的一张相片。
相片上的人穿着整齐的博士服,头上端正地戴着一顶博士帽,清澄的眼眸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尽管嘴角蓄着一抹很浅的淡笑,却难以彻底冲散他神色间流露的距离感。
就连一个寡淡的眼神都在拒人千里。
燕明湛很轻地眯了下眼:“我做这些事,对他真的有用吗?”
长到二十五岁,他一直都是个自我的人,加上家里人一个个都活得那么优越潇洒,他根本不需要去为他们想什么、做什么,因而他理所应当地只在乎自己想做什么,一旦想了也都能做到。
就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为了一个男人绞尽脑汁、无从下手到不得已求助于别人的一天。
仔细想想,游锦言对他的态度说不上排斥嫌恶,但明显不愿意和他有情感方面的发展,燕明湛想不通,更无法接受这种一开始就被否定的事实。
性格不合?
纯粹就是拿来搪塞的一句屁话,敷衍得令人心寒,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天,他都时刻忘不掉这人说那句话时的过分冷静,眼眸淡得好像根本看不到他表白时的真心。
明明心跳都乱了,这人为什么还非要端得那么高?
“有用,”刘星川很快从游锦言的相片上挪开眼,低头翻了页桌上摊开的心理学著作,“但有多少用,总归还是得看你在他心里占了多少的位置。”
虽然说出来很多人不信,但刘星川是实打实的名校毕业的心理学硕士,当初走上经纪人这条路实属意外,这条路他曾经混得真心不错,其中多半是因为他看得透人心,可终归是人心,谁都摸不准,要不他真不至于沦落到老鼠沟里待上四个月。
对于游锦言,本来在他印象里,那人虽然并非徐青初那样属于天性薄凉的人,但更多时候却偏偏像极了漂浮汪洋的一头孤鲸,让人不知该如何靠近。
刘星川在游氏那么几年,除了丑闻曝光还不识好歹有幸被总裁大人亲自治了治以外,都只远远见过他几眼,光是一个背影都清冷得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说白了,就是很有距离感。
再加上见识过他处理公事时眼都不会眨的杀伐果决,刘星川觉得那人简直说得上心如磐石,又硬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