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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头脑总是能冒出一些多余的奇思妙想,比如用银质的脚环来证明渡鸦的家养身份。
银器,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很久以前,猎杀吸血鬼一定要用圣水泡过的银匕首。
银器能让吸血鬼的躯体受到腐蚀,在漫长的过去,几乎每一个人类都会随身携带银质匕首,不管匕首有没有受过圣水的洗礼。
再后来,人类知道吸血鬼可以重生,而匕首只能暂时泯灭他们的性命,猎人们才把匕首换成了树桩,将吸血鬼的魂魄钉入土地,尘归于尘,永世不能重生。
那只巨大的渡鸦展开双翅,脚上的银环刻着一个编码,是它被录入系统后所拥有的一串能证明身份的数字。
这似乎和养狗差不多,赫瑞并不喜欢,但她不认为自己是一只真的渡鸦,所以脚上的银环变得无关紧要。
缪兰定定看了她一阵,忽然说:“我有一件事需要报告。”
正在撤除仪器的医生回头问:“什么?”
缪兰的情绪没有起伏,似乎她才是没心没肺的掠食者,“我在出任务的时候,同伴似乎被掠食者劫走了。”
医生愣住,因为对方过于平静的态度,不得不对报告的真实性进行考量。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那你应该上十二楼,而不是带着渡鸦来这里做检查,你不能拿同伴的性命开玩笑。”
被这样责备,缪兰的神情也依旧没有变化,“没有开玩笑,我确实很担心她。”
话是这么说,可她连眉头也没有皱,就像橱窗里被操控的人偶,如果不是进门时要接受全身扫描,医生肯定会觉得,这位猎人一定是被掠食者操控了思维。
掠食者总是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能力,他们生来异于常人。
医生催促道:“赶紧上十二楼,你晚报告一秒,同伴丧命的概率就会多一成!现在的新猎人是怎么了,连同伴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缪兰把渡鸦抱在怀里,并不担心皮肤会被抓破,双眼会被啄瞎,这几乎等同于纵容。
可赫瑞不是渡鸦,也并不会装成什么乖顺的宠物,那点嗜血欲久久没有消退,口腔里残余的香甜在刺激着她的感官。
于是她展开翅膀,又啄向了缪兰的手臂。脚上的银环死死扣着,那一圈皮肤隐隐发热。
尖喙下,单薄的衬衣再次被啄破,被啄伤的皮肉尤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