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也没想到?能够兵围汴京的金兵居然那么不堪一击?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析津府的那些契凡奴居然不战而降?还主动杀光了城内的金人。随后又是奉圣州,西京府,再往后又是西夏……交趾……
傻子都特么知道?官家在报纸上所说的垦荒?其实根本就是官家率兵把西夏跟交趾都屠戮一空,然后让这些泥腿子们过去接手耕种——
谁见过连种子都特么洒好的荒地?西夏奴和交趾猴子们就把种子都洒好了!
所以,哪怕赵桓从来没提出过什么均田制?大宋民间“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局面也变得迎刃而解。
而更特么让人想不到的是?官家居然还要再拿钱出来买耕牛买种子买农具倒贴给那些泥腿子!
给泥腿子买种子买耕牛买农具还给安家费?又有三年免赋税五年减半的好处?朝廷又在大力治河、修路?纵然那些泥腿子们不愿意往西夏和交趾迁移,可是还有河北、山东、江淮……整个大宋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让这些泥腿们迁徙了!
这种事情就像吃螃蟹一样,只要有第一个尝到甜头的,紧接着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然后愿意佃租土地的就越来越少。
降租?
你租子再怎么降?那特么不还是有租子?再说了?就算你不收租子?那特么也是租的地?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虽说迁徙到别的地方开荒算是背井离乡,可是从此不用交租,地也成了自己的?傻子才特么继续佃租!
然后,这些土地对于在座的这些士绅来说,就颇有些鸡肋的意思了——
当初花了大力气才坑蒙拐骗弄到手的土地,如今却面临着无人佃租的局面,扔又舍不得,捂在手里又没人种,没有人耕种也就意味着这些土地丝毫不能创造价值。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解决这种操蛋局面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局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勋贵和将门不知不觉的就失去了对于军队的掌控,地方上所谓的“豪强”也失去了对厢军的掌控,往常瞧不起的那些“斑儿”、“丘八”,反倒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
现在,连舆论这个大杀器都落到了官家的手里。
至于像赵桓提出来的“常平仓”、“预备仓”之类的新政,更是让在坐的这些乡贤士绅们如坐针毡——
如果真的如同赵桓所要求得那样儿,在每个乡都大力铺开常平仓和预备仓,往年谷贵伤农、谷贱伤农的局面就会大为改观甚至一去不返。
到时候伤的就是在场的乡贤士绅——赚不到钱,那特么就是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