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毛病。
要是搁以前,这出使他国的事情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毕竟辽、金都比大宋要强横,就连西夏和交趾都敢在大宋跟前蹦哒蹦哒,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把命丢在外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打官家把金兵、西夏、交趾都给筑了京观之后,这大宋原本已经弯得不成形的脊梁骨忽然就硬挺了起来,颇有一些看谁都是狗的意思在里面——
官家说了,大宋之下皆走狗,不想当狗的可以去死。
尤其是负责出使辽国的梁晨,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大名府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记得前几年来的时候,城外还有大片的荒地,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了。只可惜,大名府如今已经不是北京了。”
“这顺天府,原来还是辽国的地方,那时候还叫析津府来着,现在已经成了我大宋的北京顺天府了。”
“哈,这滦州边市果然不一般……”
自打重和元年进入官场之后,梁晨就见识到了上皇赵吉翔是如何对内里搜刮享乐无度,又是如何对外既怂又送的。
尤其是靖康元年,当梁晨知道了上皇在金兵南下后连夜禅位,而今上登基之前又曾哭晕当场,还是被人硬抬到龙椅上的时候,梁晨的心里就已经绝望了。
梁晨不是没有想过辞官不做。可是人,终究是要恰饭的嘛,而朝廷给的俸禄又实在太多了……
为了一家老小,为了恰饭,梁晨也算是忍辱负重了,甚至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算了。
直到靖康元年的那场守城之战,直到汴京城外立起了那座两万多金虏筑成的京观。
所以,当梁晨知道自己将要出使金国的时候,梁晨的心里一点儿都不慌,更没有像出使西辽的孙誉一样考虑什么岁币的问题,反而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态——
有能耐你金国就杀了我,反正有你金国上下给本官陪葬,本官还青史留名了!
正是抱着这种你不弄死我我还想主动找死的泼皮心态,梁晨这一路上是怎么看大宋的风土民情是怎么看不够,心里总觉得看一眼就少一眼。
然后跟梁晨搭档的太监叶远就很头疼。
“走了一路?你嘟囔了一路。”
叶远皱着眉头道:“你能不能像咱家一样稳重点儿?你别看咱家是个太监,可是咱家也没跟个蛮子似的,看什么都新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