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警官三言两语把小姑娘哄的小脸绯红,隔阂尽消。
沈思乔胆子也大了些,小声问她,“阮姐姐,你刚才怕吗?”
“不怕啊!”阮西霖道:“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老实人,就是仗着一股劲儿在闹,只要把他这股劲儿消下去,事情就解决了。”
沈思乔恍然点头:“那你说那些,让他杀周伟,真的是策略吗?”
“对,”阮西霖道:“因为他情绪太激动了,热血上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摔花瓶等于是强行争取了一个插入的机会,我必须快速而密集的给他信息,不能让他反应过来,为了他能听进去,所以一开始我一定要顺着他说。举个例子吧,你认定了张三是坏人,我直接告诉你张三是好人,你肯定不容易接受,但我告诉你张三是坏人,但他有些地方也还可以,你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是同样的道理。”
“哦!”沈思乔恍然点头:“可是你说的那些话,什么穷,父母、孩子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观察。”她道,“当时那个女人,衣着、打扮、包括发型指甲之类,都很时髦,这衣服饰品显然是超出她经济能力的,说明她与这个周总交往了不短时间了,但是那个男的却全无察觉。”
“我为什么说他全无察觉呢?因为他穿的是这家酒店服务生的衣服,戴了工牌,上面有他的名字,这说明他不是跟踪过来,而是就在这家酒店工作,凑巧看到了他们。”
“而关键就是,男人手里拿的是一把菜刀,而菜刀是不会出现在客房的东西,肯定是去厨房拿的,这中间会有一个过程,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在发现妻子劈腿的第一时间就冲上来闹的。但明明拿了菜刀,房间中却没有打架的痕迹,周伟、那个女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凌乱或伤。而且旁边的保安很多。从这一点,可以推出当时的形势。”
“他起初并没打算鱼死网破,他就是被逼无奈,执刀威胁,想带妻子走,但很可能周伟叫了保安,他不但叫不回媳妇还有可能失去工作……于是他就被逼疯了,随手挟持了一个服务员。”
“综上,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敢去打或者砍周伟,而是挟持路人,这是一种长年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才会有的卑微,底气严重不足,所以我认为他文化程度不高,长年生活困顿。女人出轨并享受富足,但她劝孙强的时候,表现很古怪,不是着急,而是,有些复杂,加上他在这边工作妻子似乎不知道,那就谈不上感情,所以我觉得她们之间有别的羁绊,应该有孩子,而且年龄不大,而且我还觉得他们应该是同乡或者同学这种认识多年的关系。”
阮西霖瞥了沈思乔一眼,沈思乔双眼发亮的看着她,满脸的崇拜。
阮西霖忍笑咳了一声,
其实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很细致的一点点推断,只是全面观察,迅速形成一个潜意识的认知和概念,并在谈判中一步步思考完善。很多都只有一半的把握,到时候看他反应再调整就可以。
但是显然沈思乔全信了,并且不明觉厉。
那边沈靖宇正跟别人聊着,一抬头,就见他妹妹正跟阮西霖凑在一起说话。
沈靖宇微吃了一惊,他倒不是怀疑阮西霖会欺负她,阮西霖一看就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但是她妹妹居然敢凑上去,不知道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妥的话。
他急步过来:“乔乔?”
“啊?”沈思乔抬头:“哥哥?怎么了?”
沈靖宇向阮西霖点了点头,道:“太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