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王羲颐连着说了两个可是却最终后面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前人无法走出不代表我无法走出来,”杨文锋仰起头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这个时候阳光下的他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既然如此,不知道可否邀请我去杨府待几天,或许我可能无法解决你的问题,但是至少也可以让路好走一些是不是?”看着眼前的少年王羲颐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又不知如何能安慰对方。
听到王羲颐的话杨文锋眼神一亮随后又带着一丝犹豫,对方是谁还不知道,就这样冒失领入杨府之中也不知是否妥当。
但几乎就在刹那间杨文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说其它,杨府之中的底蕴高手再怎么说也是成势,况且还有那个藏书楼的老不死深浅莫变,如此一来即便是对方真的不怀好意也难以掀起太大波澜。
“既然先生提出,我杨家如何能不开门待客,只是还未曾知道先生的名字!”杨文锋拱手行礼,说起来也奇怪,自他杨文锋从江湖回来之后就有一个接一个的神秘大人物找上他,这倒是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先是不知境界天下风流的南楚芈平,接着是人间无敌的儒家初圣,如今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师兄,也不知是该说他杨文锋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叫王羲颐,师弟你不用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确实是野萍学宫的那个王羲颐。”说出自己名字之后他便注意到了杨文锋眼中的惊骇之色,他自然不怀疑杨文锋会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有足够的信心知道自己名字的分量。
事实上确实如此,杨文锋确实知道王羲颐,不光他知道,其实在这天渊国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又有哪个没听过五大学宫,又有谁不知道五大学宫学宫之主的名字?
“说是五大学宫,其实我这野萍学宫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嫡传弟子没有,学生门人更是没有,所以,其实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王羲颐有些自嘲,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人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于他。
他这样说是自嘲,但是在杨文锋这里却不然。野萍学宫相较于其它学宫确实最为弱势,也确实没有听说过什么嫡传弟子门生露面,但是经野萍学宫授业之人却是几大学宫最多的。
只因为眼前之人提出那句“性善而有教无类,”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野萍学宫没有什么君子,贤人这些专门授业之人,开始只是王羲颐一人为他人说法讲道,不分修行之人不修行之人,也不分身份贫穷贵贱,只要是性格纯善之人来到王羲颐面前他都以礼待之。
久而久之之下野萍学宫虽然没有专门的授业导师但是却吸引了很大一部分人自愿在这里授课听学。
这些人之中有抱着和王羲颐切磋学问的最终被其折服留在学宫之中自愿成为学宫一份子的,有未见到王羲颐便留恋于学宫风气便在此地求学的,还有一些身居草莽的儒家大儒欣赏其作风的也经常在学宫之中讲学。
正是因为野萍学宫门槛极低所以去往那里求学问道之人才络绎不绝。而其它四大学宫,一般人别说求学,就算是想要接近也绝非易事。
长期以往下来,若论文脉之正,论门生弟子的修为高低野萍书院自然比不上其它四大学宫。但论文脉之广,弟子之多怕是其它四大学宫加起来也难以企及。
“先生如此身份,来我杨家确实是屈尊了,我杨府之中也有位老先生,先生闲暇时倒是可以和他探讨一二!”
杨文锋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意在告诉对方杨家并非浪得虚名。
听到杨文锋这等带着警告意味的话王羲颐只能苦笑摇头,看起来他这个小师弟确实是活的太过小心,或许也是被杨家的形势逼得如此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