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交谈一下相处一下也许会有和自己兴趣相投的家伙,也许会有很会讲笑话活跃气氛的家伙,也许会有沉默寡言却面冷心善的家伙。他们应该都有自己的父母,有的大概还有正在等着他们回家的爱人,甚至家里还有几岁大的孩子。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但是这些人都死了,死在自己的几个想法中,死在自己的几句话里。
白莎莎不知道别的人是否会因为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而觉得无比过瘾,不知道别人是否会因为这么多人死亡为代价带来的胜利而欢欣鼓舞,不知道别人是否会期待着下一次这样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或是智慧。
至少她不会,她只觉得讨厌。
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些尸体们,她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苦闷。只是空空的胃中确实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她只是徒劳的干呕着。
一块手帕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菲尔。
白莎莎并没有对现在的情况进行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那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但到底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过来了,我明明和威拉德说了不要跟着我的。”
菲尔笑了笑:“只是说让他不要跟着,可没说过让我不要跟。而且虽然可能怕他担心,但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这样一个人自己闷着,他会更担心的。”
白莎莎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把手帕捏成一团,从树后走了出来,抬头望着明亮的上弦月,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像一个耍赖的小孩似的说道:“我睡不着。”
菲尔也在她边上坐了下来,柔声道:“我知道,虽然很俗套,但是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好。很多办法之所以俗套就是因为确实有效果,所以大家都喜欢用。”他轻轻地笑了笑,声音越加柔和,好像是一首优美的小夜曲:“也许是不想让威拉德和格斯担心而不愿意和他们说。所以威拉德才会选择让我过来,就把我当成一颗树,把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就是了。”
白莎莎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菲尔,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一个王者?虽然早在之前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觉悟了。但是真的经历了后,依然还是觉得无法平淡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