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唐军家里又开战了,麻将声哗哗直响,有政府秘书长,林业局局长胡志丹,还有南市区区委书记杜百灵,一个局长、一个秘书长、一个区书记围着一位市长转,大家玩的很开心,估计是唐军和了,脑门儿发亮,嘴角上翘,始终一副笑咪咪的样子。
杜百灵会拍马屁,说唐市长新年牌旺,一年里都顺当,秘书长却一脸沮丧的说去年的今天,我麻将桌上输的一塌糊涂,结果我这一年都沒有顺的时候,今天又是去年的老样子,看來新的一年里我又要有祸缠身,大家呵呵的笑。
胡局长说领导同志请不要相信迷信,人生顺与不顺从麻将上根本看不出來,也与麻将无关,我看秘书长的面相里倒沒有灾难的迹象,今天你就多输点,让大家多赢点,俗话说破财免灾么。
秘书长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打出一张二条,说我不玩条子,你们谁玩我就给谁点炮,胡志丹笑了下,也跟着打出了一张八条,说我也一样不要条子,唐军很沉着,抿着嘴慢慢的摸起一张牌,一看竟然是张北风,说沒用,哐的打了出來。
接着右手从桌上摸了一根烟,放在嘴里,刚说点燃,手机响了,说话人是通北市药厂廖厂长。
“唐市长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廖厂长叹口气说:“真倒霉,这两天审计局成立的工作组來药厂厂审查账目,组长不是王局长,是黄市长的秘书,这小子很年轻,做事很认真,拧巴的像一根橛子,非常的不好说话。”
唐军今天本來麻将牌很兴旺,心情很好,不料让廖厂长一个电话搞得立刻心乱如麻,“什么,柳秘书带队审计药厂财务,这不是想拿你开刀吗。”“他们是有这个想法,但我惹不起啊,背后有黄市长在撑腰,我就是个孙子。”廖厂长一脸愁苦的说。
唐军立刻沒有心思玩牌了,把牌往前摊,说今天就玩到这里吧,心情不爽不想玩了。
几位相互看了看,被这个突來的电话搞懵了,杜百灵好奇的问唐市长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
唐军阴着脸说:“审计局要查药厂的账目,而且是黄善的秘书亲自带队,他妈的,这个黄善究竟又要玩什么鬼花招,还让柳秘书当炮筒。”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來。
秘书长接过话说:“想不到柳秘书这小子现在玩得这样大,总代表市委冲在前阵,我看他总这样表现自己将來肯定有升迁的可能,不过,他再牛也是个秘书而已,我是秘书长。”
唐军一听秘书长说起柳秘书,心里更是有气,说把一个棒槌整到了市政府,总是弄新鲜事,我都快让这孙子愁死了。
第二天审计工作组就对药厂财务进行严肃查处,最后有一大笔资金去向不明,柳秘书发现事情严重,即刻上报黄市长,黄善与方书记、李景林碰面后,决定由纪检委深入药厂去调查此事,沒几天廖厂长这只**之虫就被纪检委带走。
这事让唐军甚为难堪,他想保护廖厂长却无能为力,几天后,他把方书记请到饭店探底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试图能找到挽救廖厂长的办法。
一谈到药厂的事,方士奇就有话了,说拉垮药厂的贪官已经被清除了,可是目前的药厂满目苍夷,资不抵债,已经达到国有企业破产标准,重新扶植是不可能了,下來通北财政也沒有那么大的能力來顾及它,但这个烂摊子将來怎么解决,这是我们最先要考虑的事情,不能说停在那里袖手不管。
这几天市委研究决定,准备把药厂厂区整个变成一个开发区,让它成为通北市的经济适用房和廉价出租房主要聚集地,这样做也算为通北市人民做了件好事。
方士奇说完,唐军很惊讶,他真沒想到市委最近对药厂做出了这样的决策,其实,去年底他在领导干部大会上做的总结报告是想对厂内领导班子做大调整,然后从财政申请些款项,來个重振旗鼓。
谁知方书记并沒有采纳他的想法,而是让审计局介入,接着又让纪检委进入调查,对药厂进行一次**大清扫。
现在又做出新的改革方案,要建国家经济房和廉租房生活区,唐军真的不赞同方士奇的做法,但又沒好意思提出他的个人见解,知道说了也白说,因为现在方书记做事总是一手遮天,目中无人,他已经无法干涉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