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戴老板刻意加以隐藏,京沪特别情报站的存在,原本知情者的范围非常小,但是随着蒋安化大队被日伪破获开始,这个机构名称就浮出水面了,局本部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掩饰,华中地区的军统局潜伏组织,都知道京沪地区还藏着一个秘密机构。
“京沪特别站受局本部戴老板的亲自指挥,不和别的外勤单位发生直接联系,我们沪市特别行动总队,没有权限给人家下指令,如果需要对方配合行动,只能向戴老板申请。”
“我听说京沪特别站的站长,代号叫做天狼星,是临澧特训班出来的,衷鹏,你也是临澧特训班的,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推测?”毛林木问道。
“毛长官,临澧特训班第一期的毕业生,有一千多人呢,我顶多能认识五分之一,熟悉也就是一百多个,不可能全部都认识,根本没法推测。”
“这位老兄倒是够厉害的,京沪特别站即便是三级站,也应该是中校军衔了,临澧特训班第一期毕业才三年时间而已,虽然得到戴老板的看重,但是具有这个军衔的也不太多。”季衷鹏说道。
戴老板对临澧特训班另眼相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但局本部的八大处大量安排临训班毕业生,各地的外勤单位也纷纷进行安插,而且他们的提拔速度远远超过一般的特务。
军统局内部称临澧特训班作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行,可见那些老特务们,对临澧特训班是相当嫉妒的。
毛林木知道的信息,其实都是戴立和毛仁凤做了加工的透露,京沪特别站是军统局的二级站,许睿阳的军衔是上校站长,正式军衔是铨叙陆军中校军衔,但这些信息,没必要和他说,沪市特别行动总队也管不着人家京沪特别站。
“沪一区是我们军统局最大的外勤单位,倾注了戴老板大量的心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戴老板和毛主任对此都觉得特别痛心,我听说是李仕群的特工总部和沪市警察局特高处,还有特高课联手采取的行动,但戴老板不愿意多谈,我也没敢多问,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毛林木问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能说是一夜之间被摧毁的,其实局本部对沪一区曾经连续发出警告,要陈恭树及时把主要力量撤到沪郊,只留少量精干人员在市区潜伏。”
“但是陈恭树行动迟缓,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听从局本部的指令,加上叛徒的出卖,所以才被日伪给连根拔起了。”
“根据区本部逃离人员的反馈,陈恭树、齐青斌,区本部的桂涤非和文书孙意之,都是特高处抓到的,说明人家早就掌握了具体的线索。”
“特工总部的特行处,是叛徒周希垣找到了会计,化名李麻子李根发的陈贤荣,他可是掌握着所有部门的驻地和联络方式,于是沪一区的各部门,都遭到了日伪的抓捕。”
“从抓捕行动的实际效果来说,沪市警察局的特高处,直接导致区长、书记、人事助理和文书被抓,这也是导致整个沪一区彻底覆灭的根本原因。但幸好特高处摧毁区本部的时候,并没有抓桂涤非的老婆,这让我们有了缓冲的机会,要不然结果还要惨重的多。”季衷鹏说道。
事情过去这么久,一些当时的情况,撤离的人员已经慢慢回忆起来了,特工总部特行处有周希垣这个叛徒,但是特高处却没有,能够精确的抓到陈恭树等人,确实是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特高处的头头是叫许睿阳吧?听说还是汪伪政府内政部警政总署的警察总监,是日伪的大红人,专门搞走私买卖,在沪市称得上是手眼通天的厉害人物?”毛林木问道。
“毛长官,许睿阳这个人您可动不得,他从沪市向国统区走私的买卖,涉及到了军统局的经费来源,想要杀他,那得请示戴老板!他的海昌贸易公司,与山城的孔家和宋家都有业务来往,关系复杂的很。”
“许睿阳与李仕群不一样,虽然都是汪伪政府的汉奸,可他行事方式比较温和,不像是特工总部那般对地下潜伏组织穷追猛打,落入敌手的弟兄们,我仔细算了一下,九成都是特工总部和特高课抓到的。”季衷鹏急忙说道。
“你不要紧张,我来之前戴老板也有交代,不要去找许睿阳的麻烦,这个人对军统局有用,而且孔家和宋家的棉布棉纱和五金工具等货物,大多数都是海昌贸易公司提供的,有这样的皇亲国戚作为后盾,我疯了才去杀他呢!”
“我是考虑到我们沪市行动总队,还缺少日为高层的情报来源,虽然局本部给我们的指令是坚持在沪郊地区与日伪周旋,但没有情报的支撑,我们这些力量薄弱的游击队,根本经不起日军的扫荡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