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从此后我会比现在更加努力,以后我会护着你的。”他在她的耳边握着她的手暗暗说道,不知道是说给她,还是说给自己。
不过棠下从苏醒后便清晰的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这算是血脉觉醒了还是怎样?”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微微显现的蓝白光晕,他将左手放到了月耀额头受伤的地方,动了一下心念。一束蓝白光晕从指尖散发开始游走在她的伤口,不多一会她的伤口便愈合无痕,与此同时他如脱力了一般瘫倒在了床边,呼吸急促。
他想应该跟他们平常一样打坐调息用来恢复一下体力,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调息,只能摇摇头作罢。他最后只能坐在床边盯着月耀,不知是困倦还是脱力,他睡着了。梦里都是五彩缤纷的场景,仿佛蓝色的光晕在跟白色的气息争斗,你来我往,直至混合不清,拧成了一股麻绳一样的形状。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不在疲累脱力,身体恢复如常,天色将晚,日暮西垂,而她还是老样子。他起身将她的外衫褪去,将她好好的放置在了床上,盖上薄被,又走向旁边的储物间翻找药物。月耀不醒,结界不散,此刻无论外边的人是何心情,都只能等待。这一出门不要紧,直直的对上了韩暄和的目光,那结界竟意外的也将他纳入其中。
“岁言君。”韩暄和有些虚弱,可是行礼如常,客气的看不出情绪。
“暄和君。”棠下点头回礼。
“她——怎么样了?”韩暄和在门外犹疑了那么久,终是问出了口。也是,自己从醒来就不顾身体有恙的跑出了房门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看一看、问一问她好不好吗?
“还未醒。”他听公子叹了一口气。
“我——方便进去看看她吗?”他有些紧张可是却很坚持。
“正好我要去储物间找些药物,暄和君进去照看一下家主吧,这结界内应该就只有我们三人了。”说罢客气的点了下头便绕过他向储物间走去。不管韩暄和为何会在这里,他那关切的眼神过于慌乱了些,关心则乱这四个字刻在了他的脸上,这与他多年前的犀利分外不同。
韩暄和慢慢的走到了床榻前,看着安静的月耀。他脚步很轻、动作很慢,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一般的小心翼翼。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眼前的姑娘,就算是最仰慕的时候也只是曾经在远处看了一眼而已,如今这样的距离,满屋子都是暄和君心跳的声音。
棠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韩暄和盯着月耀一刻都挪不开眼,那种灼热和关切胜过千言万语,韩梓墨所言非虚,有些感情,同类一眼便知深浅,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
“如何了?”他开口说到。暄和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棠下绕过他走了过去,暄和君发现身边有人,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样了?”他又问了一句。
“一直这样。”暄和君微微的回了一句。
“暄和君是觉者,帮忙看看她的脉息吧。我只能摸出常人的脉理,探不到隐藏其下的脉息。”棠下平静的说到。
韩暄和猛地抬眼看了一下公子,仿佛不太敢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我以为——我以为我能进来看看已经承你的情了。”韩暄和这话说的有些卑微。
“我们起过冲突不假,我心眼小也不假,我现在正在吃醋也不假,可是你这一身的伤和眼里的情意也是不假,我似乎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麻烦你探一探她的脉息和情况。有劳暄和君。”棠下说的很真诚,没有一丝的隐瞒。这样的真诚倒是让暄和君有些意外且不好意思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榻侧,拿起她的手腕,闭目凝神,一丝脉息自韩九的手指出发探入到月耀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