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下在屋里收拾药罐,听到门外韩九轻声咳嗽,即使是轻声也仿佛使劲的压抑着自己。棠下突然想起他也是一身来历不明的伤,本事出尘的公子哥,如今这一身伤配上后院这一地狼藉,他就是靠脚指头都能想出他是怎么来的一身伤。玩笑归玩笑,他还是出门去看了一眼。原来韩九所谓的烧水是用脉力将水灼热,可能因为动用了脉力抻扯了伤口遂有些轻咳。
“这就是你说的烧水?”棠下看着他问到。
“灶台被隔在了结界的外面,如今只能这样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轻咳了一声。棠下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他说的没错,是自己冤枉他了。
“别烧了,你的气息也不稳。”他有些愧疚。
“没事。”他笑了一下,然后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气息不稳?”仿佛有些诧异。
“感觉。”随便答了一句。
韩九点了点头,然后手上的脉力并未收息。
“韩九,你是怎么受伤的?”棠下不知为何,非要明知故问的问这一句。
“我在院内看到后宅那巨大的脉力相冲的光罩,想着是高手对决,就知道是家主同人打起来了,我——我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便飞身赶来后院。可是我的脉觉境界实在是太低了,只能靠着我父亲给我的护心铃强撑。走到院内拱门处看到了肆王和家主,终是脉力不济,被强者的脉力刮伤晕厥至此。”他说的有些难为情。
“肆王?是舞肆?!”棠下张口问到。
“恩,是她。”韩九回到。
“原来调戏我的是舞肆。”韩九看到岁言君目光阴狠决绝,仿佛要活剐了她一般,他曾见过棠下与众不同的一面,所以对这狠绝并不太感到惊奇。
“你不必太过计较,肆王那个人声名在外,对谁都是那样,想计较也要有实力的。而且家主已经教训过她了。”韩九以为他是被调戏了心中不平。
“要不是她,家主也不至于如此。”棠下又说到。他没有留意到韩九的眼神,在他称呼家主的时候的眼神,羡慕?嫉妒?或者是杂糅这太多的情绪。
“水好了。”韩九说到,然后又说,“这两间屋子可有吃食?我们到还好,你总要吃东西的。”他的这句“我们”让棠下突然心里酸酸的,可是他倒是一直从未觉得饿。
“无妨。”只是草草的回了一句。两人将水端到寝卧,又双双坐到了床榻旁。
“长公子,听闻你跟家父借阅了很多关于脉觉和化境的书籍。”韩九在找机会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聊天。
“恩,想多了解一下。”他回答。
“上次家主无意间去了炼雾丛林的历练区域,据说见到了韩家梓墨君。”棠下说道。
“阿夙?!他可还好?”心里有惦记的人也是一种幸福,牵挂本身就是一种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