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恋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就把汪灿给问倒,她问他,你有朋友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纵使汪灿没有回答刘恋也知道答案,没有。
“我的父母从来就没有隐瞒过我的身世,我就是我父母的朋友的孩子,而且我从小就知道我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刘念。我也曾问过我父母,可以去找他们么?但是父母说:也不是不行,不过估计很难找到他们,因为他们从事着一份连死都不能有亲人哭丧的工作,不然也不至于把你留在我们家,至于姐姐送到哪里去你的亲生父母也没告诉,不过如果有缘你们会遇见的。”说到这里刘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所以后来在云南见到她时我就明白我父母没有说谎,我真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亲姐姐,一模一样啊!”
说到这里,刘恋的眼睛里忍不住闪出了光:“我们在一块儿生活了一个多月,她真的好温柔,温柔到让别人根本没法和她发脾气,和她一比我简直像从花果山来的野猴子。”
“我觉得我一定是中了她那温柔的毒,所以她说要以赞助科研的名义跟我们一起进山的时候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给举荐了。如果知道这次进山她会有去无回,我死也要拖住她不会让她往里接着走。”刘恋顿了顿,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到,“刚开始进山其实相当的顺利,可到后来就越来越匪夷所思。由于科研小组此行的目的是要对探测的古墓进行研究保护,并没有意识到前方具体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当一群蝙蝠出来时很多人都根本就没有准备,只能四散奔逃。”
“我和念念属于幸运逃掉的一批,就是靠我找到了一间隐蔽耳室得以躲藏避难,而到后来出了耳室以后似乎走得很顺才觉得越发不对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被她的温柔给骗得团团转,什么玉器店小老板啊,她那一套明显就是土夫子的吃饭本事而且可能还更深不可测一些。”说到这里刘恋的表情突然沉了一下,突然自嘲的笑到,“我是很爱钱,而且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宝藏梦,可我要寻找的宝藏不是所谓的身外物,而是一些对我来讲弥足珍贵的回忆啊。然而念念的出现直接打碎了这一切,她很直白的告诉我:恋恋,我的信仰不允许我拒绝接到的任务,如果你没法帮我,那么,对不起…”
“我和她最后的记忆,是被她用枪顶着脑袋推到进了水里,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混乱的枪声…我以为自己会这么死了,可没想到最后醒来居然在医院里……然后,我莫名其妙的听不见了,像个聋子一样,就算到后来有治疗也只能勉强恢复一丝丝听力……”刘恋的声音很明显在颤抖,最后竟忍不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垂下头,谁知在她背后的刘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想了,别想了,再想会把自己逼疯的!!”刘丧的手触到刘恋的脑门,很烫,很明显发烧了,于是焦急的开始翻包,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药,掰了往她一塞,给了些水,“先把药吃了再说。”
刘丧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刘恋压根就没有反应的时间,药就这么叽里咕噜的给吞了下去,随后刘恋用劲的咳了两声看着汪灿说到:“如果你和念念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么放过刘丧,我带你去便是了。”
刘念有什么目的刘恋自然是猜不到的,所以只能就这么看着汪灿,试图从他眼里可以读出点什么。可汪灿偏偏不说话也就这么看着刘恋,他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破绽,可好像什么也看不出来。毕竟这种死无对证的话,不管最后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很难判断真假。
“放过我什么?”刘丧忍不住使了点劲抓住刘恋的肩膀,“你想跟着人家去当炮灰送死?”
刘恋回头对上刘丧那有些愤怒的眼神,一副很无奈的口气说到:“念念的执着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解铃还须系铃人,生也好,死也罢,我不想带着这个噩梦走下去。能解救我的,也只有我自己了。”
刘丧的手劲顿时松了很多,可眼睛一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恋的,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长叹一口气双手搭住刘恋肩膀说到:“听着,光靠你一个想走到底很难,我帮你,哪怕最后都出不去也不至于遗憾终身。”
其实不想遗憾终身的人,是刘丧自己。与其这个时候顺了她的意让她跟汪灿走,倒不如他也跟上,要死一起死呗,死个明白也好过稀里糊涂的活着要好。
这是的刘丧忍不住看向了汪灿。是的,他有私心。如果不跟上,那么他可能永远也没机会知道他是谁,永远也没机会了解他。
“……”汪灿一脸无语样,不过最后还是果断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站起来说到,“现在怎么出去?”
按照刘恋的说法,既然她进到过同样的地方,那么现在就一定出得去。
刘恋默默地看向大门,刚想着迈步过去却让刘丧给拉了住。刘丧的手一抬,指了一下相反方向的残破壁画:“这里,还有一条路……”
这条路刘恋自然也听到了,可从这里出去如同迷宫七弯八拐。相比于找麻烦,刘恋更趋向于进来的那条路,虽然有一定危险,但毕竟是捷径。
“你确定要走这儿?”
看着一脸不确定的刘恋,刘丧到:“相信我和出去送死,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