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十分熟悉府衙里的路,带着他们一顿七拐八拐,很快便到了一个位置偏僻的院子里,一路上,倒真的一个人也没碰见。
傅时瑾刚走进这个院子,脚步就顿了顿。
这GU因为屍T腐烂而散发出来的蛋白质被分解的味道,彷佛一下子就到达了她灵魂深处,触碰了她身T里的某根弦。
她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里跟她先前工作的地方相b,少了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但依然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安全感。
这才是属於她的领域。
王五郎他们几人却是立刻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宝珠下意识地道:“这是什麽味道?”
这r0U味与臭味混淆在一起的味道其实不算浓烈,但宝珠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阵恶心。
那衙役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应该庆幸,如今这停屍房里的屍T不算多,也就六具,一般只有Si因有异的屍T,才会暂时停放在咱们府衙的停屍房里,且现在是初春,天气还没有很热,屍T腐坏的速度不算快。
停屍房里屍T最多的时候,可是多达几十具的,那时候的味道才叫吓人。”
说着,他就要带他们走进屋子里,突然却见他们同行的一个nV子拿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几片生姜和一小罐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递给身边的人道:“若是觉得受不了的,可以把这片生姜含在嘴里,在鼻子下涂点麻油,这样会稍微减少一点这气味对自己的影响。”
傅时瑾刚进来时就闻到了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苍术和皁角的味道,古代没有消毒水,要辟除屍臭或消毒,一般是燃起苍术和皁角。
这也是这个院子里的屍臭味还不算特别难闻的原因之一。
那衙役不禁看了一眼傅时瑾,有些讶异於她竟然知晓这些辟屍臭的法子。
只是,他也没有多想,撇了撇嘴道:“算你们聪明,还知晓做点准备才过来。像你们这样的人啊,我见多了,亲友Si了不愿意面对现实,非要再见自己的亲友一面。
但Si了的人就是Si了,Si得越久的人,模样与我们这些生人会越不一样,最後到了你看到就想作呕的地步。
在他们还能保持一个b较完整的模样时,让他们入土为安,已经算是给他们的最後的T面了。”
王五郎越听,脸sE越是煞白,嘴唇不停抖着。
傅时瑾看了他一眼,给他递了片姜片,他摆了摆手,低声道:“不用了,我……我受得住。”
才不对!不管他的阿瑶变成什麽样子,那都是他的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