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岭长期处于无政府状态,本地人对于官方没有任何敬畏之心,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副镇长,顶多糊弄下外地来的流民。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可能连外地的流民都不会搭理他了。
比如眼前的这个冯清水,尽管现在是求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可那腰始终挺得板直,弯都没弯舍得没一下。
闲事管多了,他真怕被打死啊!
为了壮声势,纪墨让臧二、马东、包大头这些高大的壮汉骑马跟着。
自己不会骑马,只能把正在镇公所睡大觉的朱大富喊起来。
朱大富嘟囔道,“原来是一面坡、苇河过来的那些人啊,前个还想打老子两头鹿的主意,差点没一枪把他们给崩了。
你说这些人脑子也是有毛病,抬几步脚就到北岭了,那边讨生活不比这边差,非一窝蜂挤咱这干嘛。
真是讨人嫌。”
冯清水道,“北岭我们路过的,专门捡着外地人欺负,还拿枪指着我们,不准我们进城。
在那耗着,那不得饿死。”
“那是,你以为全天下都是大东岭呢,”朱大富笑着对冯清水道,“你也挺识货,知道往这旮旯来。”
“天好地好,那也没咱大东岭好!”冯清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朱大富驾马车,一起坐在边上的冯清水看的眼热,想接过来朱大富的缰绳和马鞭过过瘾。
“美不死你,老子的马不认别人。”朱大富说着又甩了一个响亮的鞭花。
“你才多大,在老子面前称老子?”
冯清水不满的道,“老子赶马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那老子也不给你机会!”朱大富得意非常的道。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斗嘴到了曹河沿。
太阳已经挂起来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