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向来是个热闹的地方,今日更加人声鼎沸,来往的人总要停下匆忙的脚步向大楼上观望一番,有的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有的驻足于此等待一场狂欢。
楼上的记者更是急迫于揭露上层社会人士的家中丑闻,闪光灯一下接一下的亮了起来,楚柏寒眼中丝毫没有动容。
子衿被找到时的照片看一次都使他如此揪心,甚至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如今孙氏乃至他们一家子现在的状况,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罢了。
楚柏寒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汪冰言,那眼神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孙磊做贼心虚,怕这桩命案牵连到孙氏,于是便大义灭亲,逼迫孙微柔和孙逸风自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自然也有人不信,毕竟虎毒不食子,可是这种不相信是很容易被动摇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孙磊唯利是图的名声是出了名的。
孙氏那么大一座山,他怎么肯能狠心让他倒呢。
“这种蓄意泼脏水的事情我本来不想回应,但是总有人抓着这件事儿不放,甚至大做文章,对此我一忍再忍,可是谁都有底线。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此做出回应,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说完楚柏寒便转身往楼下走去,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忽然顿住脚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回头看向媒体,眼神深邃。
“还有,孙氏早前收购的那个制造烧杯的工厂已经被我解散了,原料不合格,造成楚氏上一批彩妆出现至敏现象,赔偿问题也请大家放心。”
汪冰言跌坐在地上,眼神瞬间空洞无神,赶来的警察把她从天台上带了下去,楼下翘首期盼的人们也随着远去的警笛声逐渐散去。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趁兴来败兴去的失望之色,世人凉薄,这种事儿本身就是常态。
楚柏寒把汪冰言送进了精神病院,和她女儿当年一样,这也许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办完了这件事儿以后楚柏寒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别墅,顾清依旧是和前些天一样,每天都窝在阳台上,眼角带着泪痕睡着。
兴许是怕他担心,每日都装作没事儿的样子,但是在自己离开以后便独自藏在角落里舔舐伤口,这让他心疼不已。
这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怎么能舍得她这样呢。
楚柏寒悄无声息的走到顾清面前轻叹一口气,原本想伸手去把她抱到床上,却不知道是那个动作惊扰到了她,小吊椅上的人早就睁开了眼睛。
“阳台这么凉,怎么还能在这里睡呢。”楚柏寒心疼的一阵窒息,她小心翼翼抱起顾清颠了一下,本来就没二两肉的身子更是骨瘦如柴。
“我不冷。”顾清把脸埋进了楚柏寒的胸膛,那炽热的温度和铿锵有力的心跳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身体再冷,也没有心里冷。
“外头那么凉的天儿,你说你不冷,也不想想我信不信。”楚柏寒本想把顾清放在床上,可是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前一片湿润,脖子上的手臂也越搂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