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的皮肤充血似地膨胀了起来，猩红色的腐肉像浪潮一般席卷了他原本的表皮。
他已经变异了。
顾晨索性闭上了眼睛，下一秒，砰！的一声枪响，几滴滚烫的液体洒落在脸上，身上的那股负重感消失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机械女声：【剩余玩家：15人】
顾晨擦掉脸上的血，张明已经变异了的尸体滚落在一旁，初海放下手中冒烟的枪口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
顾晨看着地上的尸体一时沉默不语，身上的重负消失了，但心里的并没有，张明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被副本愚弄的众多玩家之一。
“乐园”像是蛰伏在暗处操纵着一切的幕后黑手，静静地看着舞台银幕的“小丑们”为他上演一出出好戏。
终有一天，他要撕破“乐园”背后的伪装，找出这一切的真相，只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暗夜长路。
“他已经变异了。”初海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顾晨抬头注视着眼前人淡淡的琥珀色眼眸，这其中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提醒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嗯。”顾晨点点头，这是初海第不知道多少次救了自己的命，他想不出除了“谢谢”以外还能说些什么。
“靠，你真的不是派到精神病院的卧底警·察吗？”东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朝他们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初海。
刚才的情形可以是说是千钧一发。
完全失去控制的张明整个人抓着顾晨，脑袋还在不停地晃动，如同挟持着人质的歹徒一样，稍有偏差，被挟持的人都会没命，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他们根本不敢贸然开枪。
所以东子和强哥犹豫了，但是初海没有，他不仅开枪了，还一枪打爆了怪物的脑袋。
这不仅仅需要过硬的技术，对心理素质上的要求更甚，没有个几年的正规训练很难做出这种操作。
东子不是没有见识过初海的枪法，但这一次还是让他感到分外震惊，简直已经不能用“天赋”来形容了。
所以他真的只是精神病院副本里的普通NPC吗？
初海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