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像触电了似得收回了手。
男人个子不高，留着极短的寸头，一双单眼皮瞧上去倒像是死鱼眼，他的神情让顾晨觉得很不舒服。
男子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把书递给顾晨，“这本书我经常看。”
“谢了。”顾晨接过书，把它插回书架。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这里的精神病人，什么样的精神病人会经常看有关心理学的书？
男子的名牌上写着“王学坤”三个字，应该是他的名字。
“来打扫活动室的？”王学坤瞟了眼顾晨手里的扫帚，他手插在兜里不停地抖腿，好像嗑了药似的。
“嗯，你……”
“巧了，我也是。”王学坤把一只手搭在书架上，斜眼看着顾晨，“那不如认识一下，你是几号病房的？”
“404号病房。”这里根本没有404号病房，顾晨想到上一个和他聊天的人现在已经死了，自己是傻了才会告诉他病房号。
“哈哈哈，哪有404号病房？”王学坤笑了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别骗我呀？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有的，你找不到吗？”顾晨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有些空灵，他模仿起算命先生的语调，“找不到，那是你的问题。”
“你放心，我会找到的。”王学坤的眼神忽然变了，神情阴鸷地盯着他。
他眼睑很长，大片的眼白配上耷拉下来的眼皮显得眼角愈发猩红，漆黑的瞳孔里察觉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情感。
顾晨避开他的眼神，打扫完后径直地离开了活动室。
王学坤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很强，比东子威胁他的那种感觉要强上好几倍。
那是杀人犯才会有的神情。
顾晨大步地走着，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希望“幸运的数字8”能起点作用。
***
晚上8:30，顾晨回到了狭小的病房内，与以往不同，他双眉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