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肥皂的时候,刘能德特意强调道。
“公子有所不知,现在肥皂不但畅销于南京,即便是京师,月前也开始有肥皂售卖,想来这蚊香,不出旬日,应该也会畅销于世。”
又一次提及蚊香时,刘能德的心里痒痒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本他出主意卖香,不过只是为了还人情,可人情归人情,面对送上门来的机会,却又不忍错过。
可,本身还欠着人家那份天大的人情,现在又要当什么合伙人,一起作蚊香买卖,这不是明摆着从人家手里捞银子嘛,要是这样,非但旧债没还,反而又欠下新债了。
觉察到刘能德的异样,施奕文笑道。
“嗯,应该会如此,蚊香的配方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配方不外泄,即便是他人造了出来,没有合适的药剂效果也赶不上它的效果,蚊香虽然是季节性的商品,可胜在用量大,寻常家庭,一晚上用个两三盘也是再正常不过,从现在到八月,至少要用几百盘,一盘蚊香利润一文的话,仅仅只是南京一地,每天的利润就得有数百两,再加上周边江南诸府县,一天有个几千两的利润,倒也是平常……”
笑嘻嘻的提及利润时,施奕文注意到刘能德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他正在犹豫,于是又一次邀请道。
“怎么样,刘兄,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起试试?”
对于在这个时代没有丝毫根基的施奕文来说,他并不介意在生意场上找些合伙人,作为合伙人的宋家,可以帮他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而作为南京锦衣卫镇抚使的刘能德,同样也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合伙人。
“这……”
面对每年几万两,甚至十几万银子的诱惑,刘能德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涩,心跳不禁加速。他知道,自己要是答应下来,欠眼前这人的人情可就更大了。
“致、致远!”
吱呒着,刘能德称呼起了施奕文的表字。
“虽然我是南京锦衣卫镇抚使,可说起来,南京锦衣卫是远不如京师锦衣卫,那边位高权重,可是这里的职任往往是“恩荫寄禄”的职任,都是由开国功臣的后嗣世袭,只领俸不任事。我这个镇抚使,看似数人之下,其实,除了替朝廷监督南京勋臣之外,根本就是屁用没有。”
刘能德倒也直接,直接道出了自己这个位置的“尴尬”,他上面是世袭的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指挥佥事,以下监视上官,这任务本身就有些“尴尬”,至于权力,连勋臣都没有多少权力,更何况是他这个摆设?
“所以,所以,即便是我参了份子,恐怕、恐怕也……”
不等刘能德把话说完,施奕文便哈哈大笑道。
“刘兄,实在是太小看自己,同样也看轻小弟了,小弟之所以希望与刘兄合作,看中的是刘兄的人,而不是官职,若是冲着你的官职,想要谋些方便,南京六部之中,比刘兄更合适的人选,自然是数不胜数……”
盯着刘能德,施奕文又说道。
“当然,选择刘兄,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做买卖,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也请究一个信息灵通,要是信息灵通了,挣起钱来自然也就更容易,而这也是刘兄最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