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他便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
果真如他所想。
韩振南一听说他来了京城,便时时刻刻将寒晴天护得密不透风,生怕他欺负了那个女孩。
某天他便大着胆子在宴会厅上摸了摸寒晴天的手,韩振南不顾那是汉国八大家族宴会,当场就把他打了。甚至掏枪冲着他的太阳穴,一双眼如嗜血般煞红了。
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韩振南。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辈子,他韩振南输了。
“……”
韩振北望着墓碑上那四四方方的黑白照。
黑伞之下,男人眯了迷眸子,道了句“大哥,你输了。输给了我,输给了你自己。”
其实,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
他将一枝黄菊弯腰摆在墓碑前,起身时望了一眼移植满蝴蝶兰的墓地。而后,目光稳稳地落在碑上韩振南的黑白照片上,韩振北轻笑了声“寒晴天在我那里数年,我没碰过她。”
京城医院,病房里。
韩振南出殡,韩家的人都去了墓地。安然生产完半个月有余,身子虚,宋怡便让她在医院养着。
韩遇白回来得很早,仪式结束后便赶回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安然正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男人连忙走了过去,拿起水杯递给她。
突然进来一个人,安然愣了一下。视线里装进韩遇白的手,她神情又蓦地淡然开来。
世界上最讽刺的一件事,莫过于你将他一切都记在心里,他却把你视为草芥。
安然熟悉韩遇白,熟悉到仅仅看到他的手,就知道这个人是他。熟悉到,他稍稍靠近,闻到气息,就知道是他。
此时此刻,她有点看不起自己对他这股熟悉感。
女人稍稍低着头,接过他手里的水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