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围着林尧哭成一团,各病房陆续冒出人头,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走廊。
“咋了这是?”
“在医院哭成这样还能咋地,准是人没了呗。”
“哎呀,这哭的跟催命一样。说不准下一个就是谁呢。”
“别在这儿瞎说,医院那天还不送走几个啊。”
“嘎嘣,说没就没了,你说这人活着啥劲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临死前都觉得没活够。”
“赶紧出院,赶紧出院,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出不出院你说了算啊,回屋躺着去。”
不明所以的人群占着走廊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那噪杂的回声在混在一起形成嗡鸣,充斥着整个走廊。
栓子从病房走出来冲众人道:“打扰到众位了,这儿没啥事儿,孩子们过来看望他爹,见不得他爹遭罪,就哭上了。都各回各屋吧。”
“怎么回事儿啊,你看你们,啥都没整明白,净知道瞎说。行了都回去吧回去吧。”众人散去,噪杂的走廊恢复了一贯的死寂。
“不是说不让你跟他俩说吗,还把他俩给拽来,你真是......。”丁香萍冲林淑芹嗔怪道。
“我不说,那村里早都传遍了。他俩要来谁拦的住。”林淑芹委屈道。
林尧道:“行了,别说他们了,来都来了。大女你来了,你那班儿咋弄?”
林淑芹道:“找人顶替着呢,他俩学校也都请假了。”
“爸,那你啥时候能回去?”林兴平问道。
“快,一个来月就能回了。”林尧生硬的笑着答道。
三个孩子在医院守了3天,抽空栓子带着孩子们在南阳县城到处转了转。
现在的南阳刚刚开放,乡里人开始涌进县城,大街小巷商贩横流,推车的,担担的叫卖声,吆喝声,充斥着整个县城。偶尔驶过鸣笛的汽车,都能引来几人驻足直至汽车绝尘。那仅几层高楼都能引起他们的争论。城里人那花样的衣着更是让他们艳羡。要将见到的听到的点点滴滴深刻在脑子里,应该够吹一阵的了,就连栓子都这么想。林兴平每到晚上就会跑到医院大门外的路灯下,仰着脖子看着漆黑中莫名泛亮的光束到很晚。
第三天下午唐工又来了,补交了住院费和医疗费,留了些钱。丁香萍把三个孩子托付给唐工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