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开车的女人听到秦矜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她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红的眼圈微微看向副驾:“好久不见,主上”

    秦矜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熟悉的称呼总能让她记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叫我秦矜吧”

    她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面那些人捡起了钱包,极轻的笑了一声:“你知道的,现在这个世界,叫主上会让人觉得我们脑子不太好”

    瞧着秦矜现在这一副温柔可亲、和颜悦色的样子,付楼总觉得不太真实。

    但现在的秦矜身上确实已经瞧不出一点戾气,更别说杀意了,所以刚刚她找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熟悉秦矜的人都知道,这不过都是假象,看不出只能说明秦矜的心思更加深沉了而已。

    秦矜自己把车窗升上来,突然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我记得你一直都是用苗刀对吧?现在也还在用吗?”

    付楼没想到秦矜还会记得这些细节,已经麻木的心里生出细密的感动来:“在用,不过已经很久没出过鞘了”

    秦矜埋下头盯着放在膝头的花盆,又用手指戳了戳陶瓷花盆里的植株,漫不经心的感叹了一句:“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话说得付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她不能确定秦矜口中那一代不如一代的“一代”有没有包含付楼自己。

    不过就算包含她在内也不冤,和面前这位比起来,她们都不过是尘埃。

    付楼算是所有鬼使中唯一一个秦矜共事时间最长的,可是即便她们曾经一起共事那么长时间,付楼也依旧还是怕秦矜。

    有些恐惧是天生的,那是平常生命对于至高无上的神明天然存在的那种恐惧,除了恐惧还有无尽的尊敬。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秦矜看都没看就能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好几次的目光。

    “主……秦矜”被秦矜这么一问,付楼下意识喊出一直习惯的称呼,一个字迸出来之后猛然想起刚刚秦矜的嘱咐,十分不熟练的改了口:“刚刚地上那钱包……”

    原以为她会问其他更加紧急的问题,没想到付楼却挑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哦”秦矜回答得十分平淡:“好久没看到刚刚那种人了,想给他们送个礼物”

    付楼知道,秦矜口中的“礼”和常人理解的礼肯定不是一回事,况且刚刚那群人的样子明显就是作恶。

    “既然没什么要问的,那我先眯一会儿”付楼本想先问简单的问题来打开局面,但秦矜答完了刚刚那个问题之后直接抛出这么一句,完全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付楼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又高估了自己在面前这个“人”心里的位置了,她原以为就算她们不是亲人,但起码能算得上朋友,但这可不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见面该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