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开往东方的国际列车上,唐风、韩江、徐仁宇和马卡罗夫四人正好占了一间软卧车厢,列车驶出彼得堡后,唐风关上车厢门,又继续向马卡罗夫询问他的蒙古之行,唐风已经深深被马卡罗夫的回忆所吸引。
马卡罗夫看看车窗外,被冰雪覆盖的茫茫大平原,他的思绪不觉又回到了和布尔坚科的那次蒙古之行。
……
一架安—24运输机,将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送到了伊尔库茨克的军用机场。走下飞机,布尔坚科放眼望去,马上夸张地感叹道:“哦!辽阔的西伯利亚,哦!荒凉的西伯利亚,哦!为什么你总是不放过我!我不是十二月党人,为什么也要被你拥抱。”
马卡罗夫对布尔坚科的感叹并不感兴趣,他站在机场上也向四处张望,没有来接他们的人,既没有军队的,也没有克格勃的,马卡罗夫皱紧了眉头:“没有人来接我们吗?”
布尔坚科一听这话,笑道:“得了吧,你还指望有人来接,给你献上盐和面包,你不是昨天刚说过,这是变相流放吗!喏!你看那边……”
说着,布尔坚科一指机场跑道尽头的那座停机坪,马卡罗夫随着布尔坚科的手望去,那时一架落满尘土,老掉牙的米—8直升机,这时,布尔坚科又道:“你不是问谁来接我们吗?就是那个。”
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背着行囊,走到米—8直升机上,布尔坚科一敲驾驶舱的门,两个正在打盹的飞行员,睡眼惺忪地拉开门,瞥了一眼两人,问道:“你们是布尔坚科上校和马卡罗夫少校?”
两人点点头,马卡罗夫掏出证件,主动递给飞行员,可那飞行员冲马卡罗夫笑了笑,根本没看他的证件,只说了一声:“两位坐好,我们马上起飞。”
马卡罗夫赶紧追问道:“我们这是飞哪儿?”
“你们不是去蒙古吗?”飞行员反问。
“是啊!是乌兰巴托吗?”马卡罗夫问。
飞行员笑笑,答道:“不是,我们直接去中蒙边界。”
“啊!这么快。”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都大感诧异,坐到座位上,布尔坚科一阵咒骂,马卡罗夫则心事重重,一语不发。
就这样,在布尔坚科的咒骂声中,这架满身尘土,老掉牙的米—8直升机起飞了。
落日余晖中,米—8直升机重重降落在一片荒凉的戈壁上,桨叶卷起了漫天的黄色尘土,已经昏昏睡了几个小时的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一下都被惊醒了。
“这是哪儿?”两人朝窗外望去,他们被窗外的景物震惊了。
“两位,我们到了!”驾驶舱的门开了,那个飞行员冲他俩笑道。
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已经被窗外的景物惊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盯着飞行员,飞行员无奈,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本来我们是要把你们直接送到中蒙边界附近的一个军事基地的,但是,那边刮起了沙尘暴,你们见过吗?可怕的沙尘暴。”说着,飞行员还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又接着解释说:“所以,我们就在这儿降落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蒙古人民共和国南戈壁省首府达兰扎德嘎德附近的一处降落场,我们已经通知了当地驻军,他们很快就会派车来接你们。”
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知道,他们该下飞机了,两人拎着行囊,走下飞机,还没等他俩站稳,直升机的发动机就重新启动,巨大的桨叶掀起漫天黄沙,细小的沙粒从两人衣领,鼻孔,耳朵,直接灌了进去,布尔坚科刚要愤怒地咒骂那两个该死的飞行员,黄沙立即灌进了他的嘴巴,布尔坚科赶紧捂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