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雍理额间沁出冷汗,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朕……真的走不动……嗯……”
沈君兆将他拦腰抱起,雍理连环住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肩膀,压着从心口翻涌而上的刺痛。
挨得这么近,他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听得到他冰冷朝服下的砰砰心跳声,却什么都说不得。
开口既是孽。
洗不尽的罪。
沈君兆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雍理有了点力气,道:“朕从没见过你的寝居。”
沈君兆顿了下:“甚是简陋。”
雍理居然应道:“的确太过简陋。”
沈君兆:“……”
雍理打量着这间异常宽敞却几乎没什么陈设的内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家这宅子是百年祖宅,布局是极其讲究的,主厅主卧更是处处有风水,样样是玄机,每一个花瓶的摆设都是有门道的。
可此时这内室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古朴的硬床和角落里的冰盆,连墙壁上都没有字画。
空荡荡的寝居,像一个苦行僧的斋居。
从这间屋子都能看出,沈君兆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精神上的极大痛苦不允许他生活上有丝毫享乐。
雍理心中一刺,玩笑般说道:“回头朕去开了内库,给你挑些好东西。”
沈君兆眉峰微蹙:“不用。”
雍理每提一次兄弟二字,心便窒痛一分,可他必须提,他必须要说到两人都适应:“雍珠那胖子都快把朕的内库搬空了,你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