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梨似乎并不关心孙慧儿这个唯一的女儿,听努尔布是给孙慧儿带信的,拿了信就把努尔布推了出去。
努尔布可能是真的被玉萧传染了婆婆妈妈,许锦言也没有同他交代要他盯着赵梨看信的表情,努尔布自己好奇,蹦上了树偷窥赵梨的神情。
但这一偷窥,还真让努尔布发现了一些事情。
赵梨根本没有看那封信,直接把信丢在了院子的土堆里。一位只有独女的母亲居然这样对女儿的来信,饶是努尔布这样的九尺大汉也意识到了不对。努尔布有一个特点就是轴,他硬是蹲在树上等,就想看赵梨能不能把那封信捡起来。
但是努尔布从白天等到晚上,赵梨都根本没有再看那家书一眼。努尔布都觉得奇怪,既然是母女,怎么对常年不见的女儿来信如此冷漠。
努尔布见没有结果就跳下了树,去打听许锦言交代他察看的事情。
许锦言交代努尔布的事情很简单,去瞧一眼赵梨供着的祖先牌位的名字。因为许锦言怀疑一件事,从前世就开始怀疑,所以为了让自己安心,许锦言便让努尔布去查探一番。
孙慧儿既然是桓王的玄孙女,那她和太子之间就是堂兄妹的关系。堂兄妹和表兄妹可不一样,表兄妹成亲是喜上加喜的佳话,堂兄妹成亲就是乱了纲常伦理的丑事。
如果赵梨知道自己的身世,那绝不可能让孙慧儿去做太子侍妾,可依前世来看,赵梨不会不知道此事。
前世孙慧儿的身份被揭穿的时候,庆裕帝为了斩草除根派人去江州寻过她的母亲,也就是赵梨,但是那个时候的赵梨早已逃之夭夭,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赵梨不清楚自己是桓王的后代,根本就不会逃,就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身份一旦曝露,自己绝无生还可能的这件事,赵梨才会在庆裕帝的人来之前就跑路。
既然赵梨知道,那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慧儿这个唯一的女儿嫁给堂哥太子。
本来许锦言还担心赵梨会不会早已跑路了,毕竟距离前世孙慧儿之案被翻起来的时间已经没有几天了,但还好,努尔布去的时候赵梨还在,不过据努尔布回忆,赵梨的确有搬家的痕迹,好些衣服都被收拾了起来。看来赵梨的确是快逃了。
努尔布的武功算是一等一,骗过赵梨这个女子算是轻而易举,他在赵梨拜过牌位后立马前去察看,但牌位上的名字是先父孙行思,努尔布是个回纥人,他们回纥人死后并不立牌位,死后人一埋,带着几头牛把土地踩平就是。所以努尔布并不清楚牌位对于中原人的重要性,本着好奇心,努尔布直接徒手把人家的牌位抓起来看了看……
这一看,又发现了些奥妙。
这牌位大有玄机,看着普普通通,不引人注目,但其实牌位是双面的,正面是先父孙行思,而反面就有意思了,反面是先父赵业勤。
中原人都重视祖先牌位,谁也不会没事去动别人家的牌位,谁也不会想到正面孙行思的背后隐藏了赵业勤的真身。若不是努尔布这个好奇的回纥人,说不定这个秘密会一直埋藏下去。许锦言淡笑了一下,“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这个假名倒是取得妙。”
“那赵梨的假名呢?”
努尔布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叫孙白娘。”
“梨花为白色,这个假名也算不错。”许锦言将努尔布给她的纸张放下了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