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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沨见赵繁自乱阵脚,也不继续诘难追问梳画,反而异常缓缓道:“对了,祖母你可知,胡嬷嬷之前说将梳画发买出去,就是不知道一个被发买的奴婢怎么会拿着自己一家的为奴契准备出逃呢。”
赵繁呼吸一窒,粉唇紧抿,攥着绢帕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死,指甲透过绢帕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她有些僵硬的抬头道:“妹妹说笑了,姐姐又不是那会查案子的官员,又怎么会知道梳画是如何偷出那为奴契的。只是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奴才还是打死了最好。”
伏在地上的梳画,猛地一抬头,对上赵繁怨毒的眼神后,眼眶发红,又咬牙低下了头。
“够了!”容老夫人忽地出声,“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赵繁失声道:“外祖母!”
容老夫人冷眼瞧着赵繁,失望道:“繁姐儿是还想让四丫头继续再说下去。需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要大家都当成了傻子。”
原本被发买的丫鬟结果出逃,还带着一家的为奴契,说是偷的,又有几个人相信。
分明就是那丫鬟被人收买背主,再借着发卖的由头让她离开此地,若不是那丫鬟被四丫头给找了回来,今日怕是四丫头真的是有口难辩。
只是她未曾想到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竟联合她身边伺候的人一起来蒙骗她。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疲惫道:“侯爷,今日让四丫头受了如此大的冤枉,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有教好身边的人。”
容侯爷连忙作揖道:“母亲说这话,岂不是折煞儿子。”
容老夫人摇了摇头,沉声道:“胡嬷嬷在我身边伺候多年,如今年纪也大了,还是出府享享子孙福吧。”
胡嬷嬷傻了,心知大势已去,也不敢多言,只得道:“多谢老夫人恩典。”
容老夫人又把目光落在赵繁身上,只见她一下子跪在地上,身子瑟缩在一起,思索了半晌才道:“明日我便书信一封让你兄长来府上把接回去。”
赵繁当即吓得满头大汗,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把她从侯府接回去,那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可真就成一场梦了。
她膝行爬了过去,拉着容老夫人的衣摆,哭叫着用力磕头道:“外祖母,繁儿知道错了,你饶了繁儿吧。外祖母!繁儿求你,求你不要赶繁儿走!”
她见容老夫人像是失望透顶,不再看她一眼。转而又去拉扯被丫鬟扶起来了的容沨,她两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裙,泪光点点道:“四妹妹,四妹妹。是姐姐气量小,嫉妒与你,才做了这等算计你的事情,想要受个教训。是姐姐不好,你若心中有气只管打我骂我,只要你解气了……”
话音未落,容沨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
赵繁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红肿的脸颊,她看向容沨时,眼中几乎难掩恨意,但却只得低头咬牙道:“四妹妹打得好,是我。”说着容沨反手又给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