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厌:“……”
“真的哎。”程玉大感惊奇,随手把猫抱了起来。那白猫也不挣扎,叼着肉干收起爪尖只用肉垫扒了扒程玉,试图告诉这个大块头自己还没吃完东西。
百里厌叹了口气,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的用手帕把手上血珠擦下去。
“不过为什么?”程玉将猫抱到怀里,对这个场面深感不解,“你给的肉条,猫却亲近我?这小东西莫不是傻?”
“动物的直觉比人准,修行之人身上有灵力,心思越干净光明的,灵力也就越纯透。”百里厌将手背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把手帕收回小乾坤,“这事跟强弱无关,说白了,就是个气场问题。”
“怎么可能。”程玉嗤笑一声,对这个解释不大信,“你还是个小娃娃,心思怎么就不干净了?”
“可能我是个个例吧。”百里厌笑笑,看着程玉怀里的白猫,“劳烦程前辈将它脖子上的铃铛解下来。”
程玉哎了一声,将猫脖子上的麻绳轻轻拧断,带着铃铛放到了百里厌手上。
百里厌虽比他年纪小得多,从剑阵到各种小术法也是程玉出众些,但程玉没有半点小瞧百里厌的意思。
万重山每隔十年就会派弟子到中州各处寻找有天赋登上仙途之人。光这登仙途的天赋,几乎就已是百里挑一,挑完之后还要看体魄年纪,再决定将这些被筛选出来的人分去哪儿。
程玉闻道时就已年近三十,因而只是在万重山上学了个把月就被派到这清泉山驻守。可百里厌年纪却轻,按仙门习惯,即使天赋再差,万重山也会多教上少年两年,待确定对方确实没什么隐藏的神通血脉,再将之下派。
单这两年,百里厌能学到的,恐怕就比程玉一辈子学到的都要多得多。
百里厌接过铜铃铛,放在手里细细瞧过一眼,判断道,“这上面确实有怨气。”
“怨气?”程玉算不上太惊讶,只是对怨气这种东西会在猫铃铛上表达了一下诧异。
“不太浓,是沾上去的。”百里厌阖上眼睛,借着自己现在弱了许多的法力感受了一下铃铛里的气息,补充道:“阳气很重,应该是个男孩儿。”
又是阳气。
“你确定?”程玉的面色瞬间凝重下来。
他们这些驻守的弟子法力微弱,平时斩斩小妖除除小恶没问题,但妖鬼但凡沾上人命,就和那些只能吓唬些人,靠吸食恐惧与阴气修行的存在不同了。
“确定。”百里厌点点头,将铃铛收到手心里,“为防万一,先传讯万重山那边——前辈暂且将阵布完,我去看看婚房。”
既然这间屋子有异,若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多半就是在被作为洞房的婚房中。王员外是被迫娶狐妻,婚房也多半未曾装修过,有铃铛做引,想寻什么也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