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容从是否知悉陆涟青厌恶花香,一旦陆涟青表露出对温浓的不在乎,那么接下来温浓身在后宫的处境将会变得微妙且困难重重。
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的温浓同样是在试探陆涟青。
她心知虎口拔须很危险,可她没有办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温浓手心抓汗,不知不觉整片背裳都湿了……她隐约觉得她可能要凉……
“你要是再敢拿应对他们的法子来应对本王……”
温浓浑身一颤,她看不见陆涟青的表情,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松动之意。紧接着一根蔷薇枝劈头扫来,艳色的花瓣散在她的乌发上,动作不轻,但也一点不重!
陆涟青倒是真想抽她一顿,可一片两片,花瓣散落无状,无意间成为出乎意料的点缀,点缀她渐渐舒展的眉眼与笑靥,令未完的喝斥最终滞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他低哼一声,将脸侧开:“没有下次了。”
这是彻底松口了!
温浓没敢显得太侥幸,小脸还是激动红了:“一定!奴婢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殿下吩咐的事奴婢一定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说完她又想到陆涟青才刚为这点训斥过她,改熄火闭嘴,把失去用处的蔷薇推个老远,改口汇报起容从的新安排。
这种人事调动委实不算什么大事情,陆涟青听过没有反应,既不在乎容欢杀人孰是孰非,也没兴趣太后与尚事监的恩恩怨怨。
他只在温浓提到不再过问生辰宴这件事时微微颌首:“不去掺和也好。”
温浓眉心一抖,摒息静候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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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着心跳。
“走了以后,没事就别再往妙观斋去了。”可惜陆涟青不欲为她解惑,语气平平,淡若轻风:“尤其宫宴那天。”
这声提点预示着生辰宴当日必将发生的事情,铁板钉钉上的事实,温浓爱莫能助,更阻止不了。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幸的是容从在生辰宴到来之前把她调开了,眼不见为净,总比无辜受累亲身面对来得强。不幸的是她即将前往织染署报道,去接手容欢这个惹事精|遗留下来的棘手麻烦。
可令温浓意想不到的是,前往织染署的这一天,事前预想的刁难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