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吗?”江蕙姿态慵懒的问着,眸子里带着浅浅的伤。
烟,刑如意是没有的,但小绿有,他麻溜的送上一根,不顾李润的反对,将她抱起,站到了一旁。
“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等了他半年,或者说我像个傻子一样的又等了他半年。半年后,我怀孕了,他却以没有办法说服父母为由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个,打掉孩子,再给他一些时间。第二个,打掉孩子,我们分手。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啊,可从他的眼里,我没有看到半分信息,半分不舍,而是麻烦。我是麻烦,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麻烦。
我选择了分手,选择了独自一个人去医院将那个不受欢迎的孩子送走。我以为我可以很洒脱,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直到我在街上看见他和那个女孩儿。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对她呵护备至,那种贴心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父母胁迫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我是被他骗了,他之前对我说的,可能都是谎言。”
“既知谎言,就该彻底放下。”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放下,为了这么一个骗子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值得的,可我的感情告诉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感情和我失去的那个孩子算什么?算什么?我将自己关了起来,整整的七天,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我想要报复,我想要狠狠的报复。”
“报复?无非是两败俱伤而已。”
“不,不是两败俱伤,是自己伤的更重。生活不是,也不是电视剧,不是你说黑化就黑化,你说报仇就报仇,你说报复就能报复的。怎么报复,如何报复,怎么才能让对方经历你所经历的疼痛,这一切想着笼统,做着难。杀人是犯法的,打人也是犯法的,可不杀他,不打他,又怎么能让自己心里痛快。那时,我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我被委屈和仇恨蒙蔽了眼睛,却又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痛苦给倾泻出来。
最后,我决定先把他跟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查清楚。
我打听到,那个女孩儿跟他是同一个地方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女孩儿的父母靠着做喇叭,做塑料花发了家。之后离开农村,定居洛城,开始涉及各种娱乐场所以及房地产,算是他们村子里名副其实的有钱人家的姑娘。
他跟女孩儿的关系,也不是像他告诉我的那样,是父母喜欢女孩儿,强逼着他们在一起的,而是他主动追求女孩儿,甚至还花了很多功夫才将女孩儿追到手的。他之所以追求女孩儿,完全是因为女孩儿家里有钱,而女孩儿的父母也能够给他事业上的帮助。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未婚的男女朋友,而是已婚的夫妻关系。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女孩儿已经怀孕了,他追求我,不过是贪图我的漂亮,贪图我的温柔,贪图我能够给予她女孩儿给不了的东西。说白了,我就是他在婚姻外消遣的东西,用现在的话说,是小三。
这个认知,让我越发的痛苦,也越发的痛恨他们。”
“你做了什么?”
“我找到了那个女孩儿,也就是他的妻子。我告诉她,我和她丈夫之前发生的种种,她很愤怒,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打了我。我也不示弱,打了回去。我告诉她,是他丈夫隐瞒已婚的身份来招惹的我,是他骗了我,我绝不会放过他。”
“然后呢?”
“她笑了,她说随便,说她的丈夫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外面的女人就抛弃她们母子的。我也笑了,我说她说的对,我的确是被抛弃的那个,但那个男人也绝不是因为爱她才留在她们母子身边,而是因为她家有钱。她说,有钱也是资本。我愤怒的拍了桌子,十分狼狈的从她面前逃走。我承认,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我原以为,我可以激怒她,可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欣赏她的痛苦,可结果是,我得到了更多的羞辱和痛苦。这种感觉,让我痛不欲生,分分钟想要杀死那个男人。”
“你被自己的心魔给控制了。”
“无所谓了,人都有失控的时候不是吗?”江蕙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烟:“我去了酒吧,想要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喝的稀里糊涂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很奇怪的,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燕尾服,黑色西裤,黑色皮鞋的男人。他的装扮是模仿西方电影里的绅士,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丑。他的脸涂得很白,一双眼睛又细又长,不管是张嘴说话,还是不说话,那鲜红的嘴唇都像是在微笑着一样。如果是在清醒状态下看到的第一眼,我绝对会觉得他十分可怕,但那个时候我醉了,我根本不介意他长什么模样。”
“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