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下了一场很短暂的暴雨。

    雨后的清晨,空气凉而清爽,不闷,混合泥土与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宁祯早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跟她说明情况,说她今日要跟督军回宁家吃饭。

    老夫人没说什么。

    上午简单理事。

    十点不到,盛长裕来了。

    他先去了老夫人那边,母子俩聊了聊姚家的事。

    “姚安驰是姚劭唯一的嫡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姚劭的心都伤透了。你怎么也不该杀姚安驰。你叫军中老将们怎么想?”老夫人说。

    盛长裕当着厅堂里好几个女佣,解开衬衫,露出他的胸膛。

    这么大的儿子,如此行事极为不妥,老夫人脸色发沉。

    她想要呵斥,忍住了。

    盛长裕慢条斯理解开了衬衫,把左边肩头的伤口给老夫人瞧:“他先开枪的。姆妈,我受了这样的伤,不该杀他吗?”

    老夫人噎住。

    盛长裕把衣衫纽扣一颗颗扣回去,脸色平静。

    没和老夫人争执。

    老夫人语调不高,继续说了话:“你要是卖个人情给姚家,姚家父子会更加忠诚于你。”

    “凌驾我威严之上,还有忠诚可言?”盛长裕问。

    老夫人彻底没话说。

    她不甘心,又翻来覆去说了很久,意思是和姚劭闹翻,对盛长裕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