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伴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次落下,光线有些许昏暗。
青柏点燃烛火,照见白惟墉的满头银发。
他缓缓地坐到桌后的椅子上,望着平安归来的两个孙儿,一双浑浊的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他说:“明日早朝,必定风起云涌,险象环生。祖父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白明微没有急着回答,她看向白瑜:“七哥,你是阴山一战的受害者,你怎么看?”
白瑜握紧双拳,缓缓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
他双目雪亮,咬牙切齿,但最后都归于冷静与自持。
他说:“我们一口咬不下秦丰业!”
白惟墉默不作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瑜慢慢道来:“秦丰业是皇后的生父,太子的外祖父,他的势力盘根错节,且涉及到国储。”
“我们手头的证据,只有始作俑者李贤昭,还有我这个幸存者的证词,只凭这点,我们撼动不了他。”
“皇后和太子也不会让我们动他分毫,他们还需要秦丰业支持,所以一旦我们触碰到皇后和太子的利益,只怕阴山数万烈士的冤屈将无法昭雪。”
白惟墉长叹一声:“还有呢?”
白瑜的语气,仿佛淬了冰:“最重要的是,秦丰业是皇帝的宠臣,帝心在他身上,就算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又能如何呢?”
白惟墉阖上双目,力竭般靠在椅背上。
他苍老的声音缓缓吐出:“秦丰业的原配发妻,在小七你还活着的消息传来后病故。”
“他的妻子是他与李家的纽带,他为了撇清干系,竟然能对发妻动手,可见他已做了充足的准备。”
说到这里,他徐徐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