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贵为宦官之首,但是文官武官对他们这一脉都是暗中鄙夷不定,不拿他们当正常人看,更有甚者话里话外尖锐粉刺之意不加掩饰,这让他对文人产出一股积怨已久的怨气。
至于宁琮,他找听风打听过了,也就世家子弟里平平无奇的一个,除了样貌俊俏了点,其他方面也没听说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答应下来就当他后园子里多了一个人,放那儿晾着让他自身自灭,以后见了宁安可以让他的头颅昂到天上去,光想想这个画面,就够他开心很久了。
而他也故意吩咐手下人宁琮去了不给他分小厮仆人,他知道宁琮带了两个来,什么都让他自己的手下人做,伙食也就给的一般般,反正别想跟他在郢王府那种锦衣玉食比,又不是他要跟他结为对食的,是宁琮自己巴拉着自己不放,非要他不可。
想郢王府的世子有一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声的喜欢他喜欢他的叫着,时奕臣的内心多少有些欣慰,那些在以郢王为首的文官面前,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管这个小世子霸着他是何居心,这场戏他都陪他演了。
不过,情人间那种旖旎情感,早在他八岁那年进攻时就已经不存在了,这个宁琮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慰藉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反正一句话,他接了宁琮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那些自命清高自诩高贵的文官一党,看,就算是世子爷又如何?还不是入了他一个阉人的后园。
时奕臣嘴角扬起,看着宁琮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被文官打击的种种不快在此刻都得到了缓解,心情一下变得极为愉悦。
瞅着宁琮也不加掩饰,满脸的倨傲:“是,我确实吩咐了下人离你远远的,什么也别做。”
晴天霹雳啊!
虽然宁琮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时奕臣这厮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还是让他内心受挫,他就这么不讨喜?他已经对他很大胆示爱示的很明显了,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宁琮爱时奕臣爱的死去活来啊。
他居然真的忍心以怨报德,真不愧是全书最大的反派啊。十恶不赦,令人发指啊。
“公公,人家那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单单对我这么狠心。”说着,宁琮揉着眼,姿态软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眼角处竟被他揉的血丝泛红,感觉下一秒他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时奕臣见状,沉声道:“小世子,这儿也没什么外人,不如你就把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跟咱家说了,你处心积虑宁可违抗你爹也要进我身后园到底是未了什么?”
“别说什么爱我之类的话,当本公是三岁孩子好诓骗吗?”说完,时奕臣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他这情啊爱啊的早就不适合他了,拿这个当借口,若是一个普通男人听了还能信信,可他一个阉人,哪来的爱?
这个宁琮分明另有目的,不安好心。
到他园子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他跟他爹宁安在大殿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打入敌人后台,以为进了他的贴身处就可以找到这么多年他欺上犯下,恃强凌弱,结党营私的证据?
然后带着这些证据去皇上那里揭发他,把他这么多年苦苦经营,来之不易的地位给端了,彻底打败他?
文人的心思一想都很深沉阴暗,保不准这个柔弱深情的小世子就是扮猪吃虎的狠角色,只等着暂时的委屈换得以后彻底绊倒他的铁证,好把他踩在脚底下摩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