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印章的不是店铺,只是街角的一个小摊子,摊主是个男生,看起来二十多岁,但脸上已有沧桑,手黑黑的,有皲裂的细纹,头型古典—不拘的乱蓬蓬。
也不知这人是已经习惯了周遭的环境,还是真的做起手艺来很认真,反正是眼睛都不斜地盯着手上刻刀一下下做印,而身边为了一圈人对着他拍照,其中,徐安然找了一个角落,也伸着小脑袋看了半天,却不知,旁边端着照相机像模像样拍手艺的人中,其实有不少是拉近了镜头在拍她。
堆雪似的皮肤,琼鼻樱桃嘴儿,额上细密的小汗珠,镜头拉到极致也挑不出毛病,回去都不用P。
怎么会有姑娘不化妆都这么好看,而且…很眼熟呢。
好家伙,这个侧脸,在一众摄影发骚友的眼中,实在比刻印章值得留念。
徐安然在角落围观了半天,想买,但一直没说话。
一是大家都在排队等着,她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问价,二是…她听见刚刚有人问价格了。
手指那么小的,现成的八十,选字的一百二;
大一点儿的,金锣王那么粗的,现成的二百,选字的二百四。
徐安然偷偷摸了摸兜里的钱,有点不舍得,撇撇嘴儿,又开始气自己把钱弄丢了。
这摸屁股噘嘴的一幕,也被人偷拍去了。
又巴巴看了几眼,终是不舍地转身走了。
她没走多远,摊子上就走来一个表情严肃,脸部棱角分明的黑皮小伙,手里擎着一杯奶茶,跟年轻摊主说:
“刻俩,这个,中号的,选字,多久?”
摊主看看他,问道:“什么字?”
小伙说:“一个是:时光清浅;另一个是:步步安然,多久?”
“四百八。”
“多久?”
“前面还有四个,大概…半个小时吧。”
小伙把钱放下,又再纸条上写下了那八个字,安安静静等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