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生自己抓着耳,说:“也没什么,他心情不大好,笼中困兽,总是有脾气的。要是我被抓住了,兴许同他是一样的。”
百里珩冷冷一笑:“咬你算什么本事,野狐狸就是野狐狸。”
这一秒变脸,其实跟木沉香是有的一拼的。
两个人当夜回到客栈,俞秋生自己在床上睡不着,吃了点炙烤的五花肉,寻思着木沉香该怎么办,如何救。
帝都的事情她没有全然掌握,大致只知道是宫里出事,如今满城捉妖,风雨满城,实在闹心。
她摸着自己的大门牙,烦恼极了,滚了几圈后把自己储物囊里的东西全部倒出。上一回将安眠药吃光,现在还剩下些放大药片、缩小药片、失忆药片,以及其他类似让人不可人道的药片。论起来竟是没几个有用的。
曾经叶清给她的那颗传影石倒是滚落在爪子边上,她一按,片刻不到叶清的身影便现出来。
叶清满头血,眨一出现在跟前吓得俞秋生都懵逼了,室内也未曾有多少亮光,就这样昏昏沉沉中仿佛在看一部恐怖片。尤其是叶清那阴郁的神情,唇角的血,额头上鼓胀的青筋……
“师师师弟!你没事罢!”俞秋生迟迟开口,爪子往怀里缩。
他不动声色颔首,取出帕子擦拭自己面上的脏污,从他的背景中俞秋生还看到了无数正在扭动的蛇、吐舌的猩红大蜥蜴、尖牙利齿的灰色蝙蝠以及一群群穷凶恶极的禁婆,长发裹挟着整个赤.裸.的身子,贞子爬电视机一样,蠕动着速度极快。
金黄的熔岩不断喷涌,他额上冒汗,反手斩落靠近的东西,血雨纷飞。
“师姐我没事,稍等片刻。”
这片刻功夫里叶清开始打扫周围的环境,风卷残云一般,将碎裂的肢体肉块推到悬崖当中,涌动的雾气是不是盖过脚尖。
俞秋生咽了口口水,难以想象叶清怎么每每都出现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之前他不是很喜欢游山玩水么?
此时在地底下的叶清并不知他师姐想的是什么,那张毛茸茸的兔脸上也看不出多大神情变化。石头前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在等候。
“师弟,你这是在……历练?”俞秋生忍不住问。
叶清稍稍喘口气,看着四周,微微笑道:“是呀,这是中洲以北的洞穴,死了几千人,从前听说是古战场上丢尸的地方。我以为会有什么宝贝,便过来看看。”
他那把佩剑在一旁发亮,俞秋生见他半边细白的脸上俱是密密麻麻的口子,肌肤皲裂了一般,有几许可怖。
不由问道:“你这样疼不疼?传影可以传药过去么?我有消炎药!”
叶清自己摸了摸,面上没有丝毫痛处,只是摇摇头:“传不过去,师姐关心我,我就很高兴了。这么多天,师姐几乎从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