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他止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锋锐。
“不要想着自尽,你不在乎祝家庄的父母兄长没关系,今世梁山伯可还是好好活着的。”马文才说道。
祝英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枉她还以为可能同马文才有道理可讲。
天边出现几点星子,浅蓝色的天空日落处一点点渲染成更深沉的墨蓝。
银心终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距离昨晚已经快过去十二个时辰,不知道这个时候和避子汤有没有效。
祝英台心下思忖,不管有没有用,她都得喝。
银心点亮油灯,服侍她喝下汤药。
祝英台洗漱后,怔怔地躺在榻间。
窗外的风偶然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她攥紧手指,听着门口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害怕下一瞬间就马文才就破门而入。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勉强睡着。
马文才一夜未归。
她实在撑不住,沉沉睡去。
就在她睡着后不久,马文才就推门而入,他对银心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到床边摸着她的头发。
大概人的贪欲永远不会满足,没有的时候想着只要得到人就好,得到后又想得到心。
他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可能在往死胡同里面走,但开工没有回头箭,他已经没有回头路。
之后的几天,祝英台照常上课休息。
夫子偶尔会点她起来回答问题,童惠和梁山伯会在课间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马文才就和看不见她一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得笔直,头都没有回过。
每当她和同窗要求换宿舍的时候,大多人都是委婉的拒绝,小部分会找她吐苦水,馆主和宿监都已经下达过尼山书院的新规矩,让他们自行学习怎么和宿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