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八点多钟,圆圆背着她的程序员双肩包,跑步回宿舍跑代码,宋玉哈欠连天地躲到小房间睡觉,嬴洛看着一桌子的杯盘狼藉,主动提出洗碗。
本来还算宽阔的洗碗池,一个洗碗,一个刷锅,倒显得挤。
她带着黄色的,或许被他戴过,有点旧的黄色橡胶手套,先把碗全部打过一遍洗涤剂,再用很细的水流冲洗。
旁边人闷着头刷锅,水花飞溅到她撸起来的袖子和手套闲裸露的皮肤上。
“你这样,洗不干净。”那人突然伸手,拧大了那股涓涓细流。
她伸手拧回去:“省水。”
那人不说话了,继续吭哧吭哧刷锅。
嬴洛以为自己惹恼了他,示好似的把水开大,悄悄观察他那条沉默不语的辫子:“还是开大点。”
“开大开小都好。你竟然会做家务。”成舒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父母不在的,才需要做。我老爸活着的时候,家里请了菲佣,后来就不请了。”
嬴洛心里一沉,扭头看他那张面无表情地脸——他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吗?
老旧厨房的光纤昏暗,青年的辫子垂在身后,温柔和谐的光笼罩着他穿衬衫的脊背,他继续慢悠悠地讲:“我妈妈是福建人,生下我后,嫌我爸不上进,自己去美国打拼,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爸爸11年那阵,出车祸去世了。”